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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起來吧。你家公子好些了嗎?”
“好些了,在家靜養。知府大人,小人有眼無珠,我家公子叫小的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龍慕見師爺慌里慌張跑進來,問了一句,“怎麼了?”
雨墨抽抽嗒嗒:“他說,他能力卓越,足以擋風遮雨。”
師爺說:“下屬各級官員詢問什麼時候開倉濟糧、發放賀銀。”
倆人異口同聲,這倒好,龍慕眨巴眨巴眼睛,愣是一句沒聽清。
唉……師爺說的您沒聽見也就算了,您怎麼能把蔣三公子的話給忽略掉?您都煩惱一天了,您難道還想繼續煩惱下去?誰能給您解千煩釋萬憂?——蔣三公子啊!他說他能擋風遮雨啊!他能擋風遮雨啊!
龍慕把雨墨拉起來,“行了,擦擦吧,回去給你們家公子帶好。”
下午,與一眾官吏商討國壽事宜,斟酌來商量去,原本各級官員們還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直到龍慕問了一句:“各州縣庫裡能勻出多少銀子來?”
這下可好,這幫官員這通哭窮啊!都快吃了上頓沒下頓了。某白胖子官員居然還有臉哭訴:“大人,下官今天的早飯還是昨晚的剩飯熬吧熬吧端上來的吶,這粥稀得,下官都省了鏡子了。”
龍慕眼角直抽搐,心中痛罵:這幫老狐狸!嘴上卻笑說:“大人深諳養生之道啊,減肥很成功。”
晚上,睡不著,躺床上想:怎麼辦?怎麼搜刮“中”?
平民老百姓的銀子咱搶不了,商賈大戶的銀子咱能訛不?
——那還用說?就為訛銀子才來當官的!
關鍵是怎麼訛?
當然是——索賄!
怎麼索?
——提供名目,暗示他們趕緊送禮!
龍慕一骨碌爬起來,抽了張紙,蘸飽毛筆,懸腕沉吟:提供什麼名目?
“吧嗒”一滴墨汁滴在紙上,龍慕翩然回神,寫:紅白喜事。
剛寫完,立刻把“白”字劃掉,再找不著銀子就真要辦白事了,
盯著“喜”字想了半天,什麼算喜事?
呃……要不嫁娶生辰生孩子?
龍慕盯著“嫁”字直抽嘴角,還是……得了吧,這衙門裡連個丫鬟都沒有,嫁誰呀?
這個“娶”嘛……
一張溫潤的面容立刻闖進腦海裡,此面容唇角漸漸上揚,慢慢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龍慕驀然回神,搖了搖頭長長嘆出一口氣。
得了得了!他是湖州蔣家的中流砥柱,說不定將來還是內閣首輔。
至於……這個生孩子嘛……
龍慕眼角一陣狂烈地抽搐,將毛筆往筆海里一扔,就它了——生辰!
唉……不選它也不行,就這一個靠譜的。
第二天跟管家師爺一說,倆老頭有志一同地點頭,朝龍慕豎大拇指——是塊當官的材料!
召集衙役差夫,通知他們悄無聲息地往民間傳揚——後天,知府大老爺二十四歲壽辰,國壽當前,該當輕減行事,不設宴席。
把自己彰顯得跟清正廉明的一方父母似的,龍大知府舒坦!喜滋滋地喝著小茶吹著小風,坐在衙門裡等著行賄的紛至沓來。
但是——
活活等了兩天,眼瞅著到了“後天”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瞧見。龍慕納了大悶了。
唉……說真的,鄙人都為他著急啊……
他也不想想,揚州城什麼人最有錢?
那還用說?本地特產——鹽商!自古官商勾結,鹽商更是極擅往官場裡鑽營,沒名目他們創造名目還要送禮行賄呢!但是——
前不久,鹽商商會會長陳浩東剛被他打了四大板,頭兒都讓人給辦了,其他鹽商會怎麼想?
——肯定想:來了吧!看見了吧!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三把火開始燒了吧!這年頭,誰還殺雞儆猴啊?要來就來絕的!先把頭兒給你掐了,看你還能往哪兒飛!你們誰去行賄?“缺心眼兒”這詞兒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當晚,龍慕對月哀嘆,垂頭喪氣地出衙門上大街跟遊魂似的晃盪了一晚上,快午夜才回來,路過衙役值班房時陡然聽見一陣鬨堂大笑。
龍慕一愣,靠到牆根下,屋裡七嘴八舌樂呵呵地嚷嚷,不知誰說:“……難道我們大人不知道嗎?他上任時,吏部榜文上黑紙白字寫著他的姓名、籍貫、生辰、過往經歷,貼得大街小巷到處都是。”一人嘿嘿竊笑,不懷好意地明知故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