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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深入苗蠻之地,打聽得首腦乃孟獲……”
這可好,諸葛亮火燒藤甲軍燒得丟盔卸甲,龍慕也被燒得熱汗直淌,蔣初卻毫無起身的意思。
龍慕欲哭無淚,一頭埋進蔣初的膝蓋裡……
“啪嗒”,醒木掉到地上,這姿勢……這姿勢……娘啊!光天化日之下啊!還要不要臉啊!說書先生驚恐萬狀,鼻息抽了兩下,“咣噹”一聲,栽倒在地。
蔣初聞聲抬起頭來——周遭空空蕩蕩鴉雀無聲。撐著龍慕的腋下扶起來,長嘆一聲,“體仁,你可知錯了?”
“當然!當然!”龍慕趕緊點頭如搗蒜。
“錯在哪兒了?”
錯就錯在讓你抓住把柄了!心中腹誹,卻帶著泫然欲泣的語氣說:“御史大人,您說得對,與其負隅頑抗,還不如積極主動。從今而後,我保證天天主動追求您,肯定不勞煩您想轍逼著我主動。”
蔣初一愣,撐著額頭忍俊不禁,“你呀……”牽起龍慕的手,“走吧,該吃午飯了,走得動嗎?要我抱嗎?”
龍慕扶著圈椅站起來,跪得時間太長,腿腳鑽心鑽肺地痠麻,他也不客氣,直接往蔣初身上一歪。
蔣初摟著他的腰貼在自己身上,輕聲說:“體仁,下午把徵收苛捐雜稅的公告撤銷了吧。”
龍慕點頭,“當然!當然!”剛說完,喉嚨一哽,跟丟了魂似的往蔣初身上一掛,有氣無力地哀嘆:“沒錢啊!沒錢寸步難行啊!聖旨上的命令一個都沒完成啊!”
“所以就搜刮民脂民膏?”
龍慕喉嚨深處悄無聲息地“嗤”了一聲,偷偷瞟他一眼,“但凡此類慶典,不都是先搜刮再賞賜嘛,我做官之前被搜刮得還少了?”心中補了一句:你難道不知道?你一個青雲直上的高官你能不知道?騙誰呢!
蔣初失笑,指腹在龍慕鼻尖上颳了刮,說:“刮和刮區別頗大,有時甚至有天壤之別,我剛才刮你的鼻尖,你覺得疼嗎?”
龍慕茫茫然地眨了兩下眼。
蔣初趁其不備,突然使勁在他鼻尖上颳了一下,疼得龍慕“啊”一聲大叫,“你幹什麼?”
“很疼?”
“廢話!你來試試!”
“你看,這就是區別。”
龍慕一愣,遲疑著說:“你是說……你是說,關鍵……在於掌握尺度?”
蔣初不置一詞,持摺扇挑開柳樹枝,走上小石橋, “體仁,為官之道博大精深,多方牽制之下,就連聖上都無法做到為所欲為,何況你我?既然如此,不如竭盡所能做到上下週全,所謂‘上’,就是直屬上司,所謂‘下’,就是萬千百姓……”
“得了,你的意思是搜刮誰都不行?”
蔣初笑了起來,“不是還有‘中’嘛,你搜刮的物件。”
“啊?”龍慕身子一歪,目瞪口呆。
蔣初攔腰將他抱起來,鼻尖蹭蹭他的臉頰,“所謂‘中’,就是同僚、下屬、鉅商、富戶、氏族之家……”
我也得敢搜刮他們呀!
走至橋尾,蔣初把他放在橋欄上,摟緊腰貼在自己胸膛上,輕聲說:“他們腰纏萬貫,搜刮一層,不至動搖其家族根基,只是頗費周章,需要絞盡腦汁。搜刮普通百姓甚是輕便,但是,體仁,你可曾想過,即使是富甲天下的揚州城,百姓依舊要為一日三餐而辛苦勞作,如若加重賦稅,輕則衣食堪憂,重則傷筋動骨,朝不保夕之下最容易致使流民暴動,體仁,即使退一萬步,你不為百姓著想,也要為自己的官聲前程著想啊。”
龍慕居高臨下注視著蔣初,面無表情。
蔣初抬頭對他微微一笑。
輕風吹過,柳枝撫過額頭,龍慕重重摸了把臉,“御史大人,我把告示撤了你是不是就不往京裡參我了?”
蔣初唇角一彎,似笑非笑,抱著他的腰將龍慕從橋欄上拉下來,不置一詞,率先朝前走去。
“喂!喂!”龍慕趕緊小跑著跟上,“你給句準話啊!”剛說完,納過悶來,扯了扯嘴角,“知道了知道了,我一會兒把那五百多兩碎銀子全退回去,保證挨家挨戶送,絕不中飽私囊。”
“送銀子?”蔣初徑直下橋而去,不緊不慢地說:“昨晚,我廢寢忘食斟酌多時寫了封摺子,浪費了一張宣紙,搜腸刮肚挖心摳肺,將摺子寫得駢四儷六引經據典,考殿試都沒這麼消耗心血,到如今還在頭昏腦脹,你打算送多少銀子補償我?”
“啊?”龍慕斜眼睨著他的後背,嘴上卻用恭敬之極的語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