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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慕壓在蔣初身上,嘴唇碾過來又碾過去,不一會兒,瞧他鼻子不錯,“亢嗆”一口咬他鼻子上,還沒等蔣初緩過來,龍慕又看上他耳朵了,舌頭直接伸了進去,這通翻江倒海地攪啊。
蔣初失笑,“你到底喝了多少?”
百忙之中,龍慕答:“沒多少。”
“為什麼喝酒?”
觸動心絃,龍慕身體一僵,從他身上下來,一時沒忍住,說:“我烏紗帽快不保了。”
“何以見得?”
“我把新任御史蔣初給得罪了。”
蔣初驚訝,“就為這個?”
龍慕氣不打一處來,“騰”……沒挺起來,咬著牙憤恨:“真會輕描淡寫!你知道什麼呀?他家世顯赫,在朝堂上翻雲覆雨步步高昇,到揚州來走個過場,回去當內閣首輔,大明朝的官職他算是頂到天了。”
蔣初託著腮歪著頭,輕飄飄笑眯眯地重複:“內閣首輔?你的期望……我儘量……”
龍慕一把握住蔣初的手,當著我們蔣三公子的面,添油加醋把“蔣初”這通誇啊!什麼學識淵博、地位尊崇、家資鉅萬、圓潤通透、虛懷若谷海納百川平和中庸氣韻和煦……但凡歌功頌德阿諛奉承的馬屁話,也不知他打哪兒搜刮來的,一串一串噼裡啪啦往外冒。
聽得我們蔣三公子胸腔震顫撫著額角啞笑不止。
末了,龍慕一時沒收住嘴,“心黑手狠、老奸巨猾、栽贓陷害虛與委蛇”順著話頭溜溜達達就誇出來了。
蔣初好笑又好氣,“何止啊,他還欺男霸女魚肉鄉里殺人放火搶單打劫。”
龍慕頓時豪氣沖天,巴掌一拍,“所以說,他就是個滿臉刺青全身流膿該當凌遲處死的地痞流氓!”
再看旁邊這位“地痞流氓”,鄭重其事地點頭表現得極其贊同,“此言差矣,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應該誅九族。”
“所言甚是!”剛慷慨激昂完,龍慕立刻又委頓下來,勾著蔣初的脖子貼著人家的鎖骨哼哼唧唧:“唉……想我一介平民,江湖出身,祖上以走鏢闖蕩綠林為業。十年寒窗,屢試不中,五年前,花了一萬兩銀子捐了個虛職,皇城龍校尉,說是拱衛京師,真好聽,我家住山東濟南府,往北拱不了北京,往南衛不了南京,我算哪門子的龍校尉?每月領著五兩俸祿,到哪年哪月才能把本錢收回來?好不容易上任揚州知府被斬首示眾了,我稀裡糊塗被扔到這兒來,還以為能出人頭地,剛剛才知道,好傢伙,合著是沒人肯來,把我釘槓頭上了。”
越說越鬱悶,抄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一半,瓶一扔,嘴一抹,一錯眼,看見蔣初坐旁邊無聲無息表情模糊,心念一轉,不動聲色地把酒瓶又拖過來,趁其不備,一把卡住蔣初的脖子,直接把瓶口塞他嘴裡,蔣初一愣,左躲右閃,哈哈大笑,酒水順著下巴滴滴答答淌進衣服裡。
龍慕心情大暢,扶著樹幹站起來,仰面朝天,拿縹緲的聲音深情吟詠:“蔣兄,啊……月明星稀,烏雀南飛,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蔣初背起他,跟著大抒胸懷:“月朗瀚海外,人立青雲頭。”
“得了得了,沒沙漠,不應情不應景,聽我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呃……好像也沒海。”
“體仁,這個應景,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體仁……”
龍慕腦袋一耷拉,垂在蔣初脖子邊,伸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舐酒液,酥酥麻麻,惹得蔣初啞啞而笑,側過臉來,溫溫地輕喚:“體仁,我帶你去欣賞二十四橋好不好?”
龍慕含糊不清地回答:“……好。”
“體仁……體仁……”
體仁腦袋垂下來,鼻息混合著濃烈的酒氣飄蕩在髮鬢,蔣啟鴻親了親他的嘴角。
月上中天,光華流轉。如果龍慕現在意識還能清醒的話,或許能聽見蔣初詠誦更加應情應景的詩詞——鬢相掩,心相印,雙人獨影月下行。
回到家,將龍慕放到床上,蔣初坐在床沿,燭光搖曳,靜靜凝視他祥和的睡臉。
握住雙手,抵在唇邊,蔣啟鴻低低地笑出聲音,雙唇來來回回摩挲指節上的酒液,“體仁,我還欠著你的酒錢,現在還給你好不好?”
窗外,蟲蟻窸窣。皓月當空,一縷餘暉侵入帳底。
日月輪轉,豔陽高照,龍慕醒了。眼一睜——素色帳幔,頭一歪——空空如也的枕頭,鋪散著濃密的黑頭髮,拽一把,生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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