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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龍慕笑嘻嘻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你覺得再等個三五十年怎麼樣?”
蔣啟鴻慢慢仰面朝天,凝視黛墨的雨夜半天悄無聲息,龍慕捅捅他,“雨淋在臉上很舒服?”
“別打岔,容我算算三五十年之後我還活不活著。”
龍慕嘿嘿陰笑,一把掐在他脖子上,“等不到三五十年後,你現在就要死了!”下死手擰了兩下。
蔣啟鴻左支右絀,啞啞而笑,轉身落荒而逃。
“往哪兒跑?納命來!”龍慕把蒲扇耍出了青龍偃月刀的神韻,哈哈大笑著追在後面撒腿狂追。
“剛才走錯了,回家是這個方向。”
龍慕一愣,火氣立馬直衝腦門,“好你個蔣啟鴻!帶我滿湖兜圈子就為了把我誆到湖州去是吧!美不死你!”
“小心腳下,不去湖州也不能自暴自棄去湖裡吧。”
“你管得著嗎?你一個旱鴨子還有臉管別人下湖是游泳還是洗澡?”
“已經洗過澡了,”龍慕衝過來,蔣啟鴻摟住他的肩膀,接著說,“不過,我猜一會兒我們還得再洗一遍。”
啊……話題終於岔開了,龍慕暗自長出一口氣,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脖子,曖昧不明地吹熱氣,“一起洗好不好?”
慢悠悠穿花過柳,綠樟深處燭火點點。
初夏的瘦西湖邊,兩個修長的身影,手握手,肩並肩。
鱗波拍岸……微雨空濛……
☆、41
回到家,兩人渾身溼透,龍慕拉著蔣三公子進浴室,脫衣服洗澡。
龍慕一時心神激盪,“吧唧”一口親在蔣啟鴻嘴唇上,御史大人抬眼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微雨打在窗紙上,唰唰作響。垂下眼瞼可有可無地說:“天黑了,看不清了。”
龍慕撇嘴,隨手撥亮蠟燭,壓過來吻上鎖骨。
蔣啟鴻靠著盆沿眉頭緊蹙,語調無奈至極:“時過午夜,明早還要上衙,體仁,你要促使我翫忽職守嗎?”
體仁大翻白眼,“真不容易,你居然還知道你在翫忽職守?”站起身到處找幹手巾。
蔣啟鴻明朗大笑,拉著他的手腕拽過來,重重吻上嘴唇。
一炷香後,得!別說洗澡,連頭髮都洗了。再過半個時辰,好嘛,連地磚都洗乾淨了。
第二天,龍慕要回衙辦公,臨走前問:“你什麼時候找孔瑜幫我送犯人?”
御史大人夾了根蕨菜放進嘴裡,“這取決於你付我多少酬勞。”
龍慕橫眉豎眼,一巴掌抽在他脖子上,雙手一背,胸脯一拔,神清氣爽地轉身走人。
御史大人失笑搖頭,抓過來勾著他脖子偷了個吻,溫聲說:“把那些栽贓陷害的卷宗全部銷燬,清點犯人,等著孔瑜過去。順便……牢飯全停了吧。”
龍慕的眉毛挑到半天雲裡,“連陳浩東的飯一起停了?”
微笑,“今上聖訓:‘以儉治天下’。”
“你拉倒吧!”龍慕憤恨:“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不法勾當!”
“夫唱婦……呃……”見龍慕眉毛倒豎抄筷子高擎過頂,御史大人急忙改口,“我個人認為,我為人平和中庸,偶爾以暴制暴,實為替天行道。”
龍慕猛一跌足,嘲諷:“你知道你臉上寫著什麼字嗎?”
沒等他搭腔直接下結論:“包青天再世!”實在是懶得搭理他了,轉身走人。御史大人低低一笑,吩咐小廝送他回衙門。
微雨漸歇,清風拂面,森森紫藤叢中飛舞著歡呼雀躍的小黃鸝。
蔣啟鴻從書房裡出來,站在迴廊上伸了個懶腰,走進後院,雨墨捧著一疊紙張亦步亦趨跟上。
摺扇推開一道木門,床上的喬晨“嘩啦”翻身下床,趴地上咣咣直磕響頭,“大人,不是小人不願坦白,委實……委實有下情稟報。”
蔣啟鴻走到圈椅旁坐下,“公子請起,願聞其詳。”
“大人,實不相瞞,官鹽私賣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的,盤根錯節牽連眾多,巡鹽使駱大人充其量也只是個鞍前馬後的小卒子,真要捅出去,小人……小人全家性命不保啊!”
御史大人摺扇輕敲膝蓋,但笑不語。
喬晨趴地上“吧嗒吧嗒”滴冷汗。
就在等得心灰意冷之際,卻聽頭頂上慢悠悠地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雨墨,請喬公子過目。”
雨墨這倒黴孩子笑眯眯地蹲到喬晨跟前,一張紙忽忽悠悠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