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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傾寞頓了頓,道:“他會忘卻之前的所有事情……如果這算是壞處的話。”
──“瑞遠……”
石小虎上次在他懷中喚出的那個名字忽然浮現在耳邊,其實那並非是天狼第一次聽到了,石小虎總時不時提到這人,反反覆覆說著他們之間從前有多麼快樂。
這是他所不知道的十六年生活。
“那醫神此時住在家廣客棧內,找個機會趁早解決掉。”樊傾寞提醒他說。
“知道了。”接過藥包,天狼面無表情道:“我現在可以接王爺走了麼?”
樊傾寞朝邊上讓了讓:“當然。”
說完,又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好好照顧他。”
“這個用不著你提醒。”天狼打橫抱起床上躺著的石小虎,繞過樊傾寞,跨出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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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面有石婆婆、有姜瑞遠,甚至還有小時候總欺負他的那些孩子們。他被那群孩子圍在中間,他們用石頭丟他,罵他是隻知道做胭脂的傻子小白臉,姜瑞遠瘋了一樣衝上來跟那些人打架,雖然他塊頭不小,但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姜瑞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唇都被打破了,嘴角流出血來,表情卻依然憤恨倔強,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石小虎嚇哭了,讓他別打了。姜瑞遠過來把他緊緊抱住,那些孩子仍在攻擊他們,石塊被姜瑞遠厚實的背脊擋住,石小虎還在哭,一遍又一遍問他“疼不疼?”
別人都說石小虎是傻子,但他覺得,瑞遠才是十足的傻瓜一個。
一晃眼,場景又變了。他跟瑞遠都長大了,可還是總在一起,石小虎一直想,以後等他和瑞遠都有了媳婦和孩子,也要像這樣永遠一塊兒玩。瑞遠握著石小虎的手,說:“我不娶媳婦,我只要小虎就夠了。”
然後,他又說:“你不要忘了我。”
姜瑞遠的眼神讓石小虎心裡有一塊地方很難受,他想要回答“我不會忘了你的”,但嘴巴張開之後,無論他有多努力,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臉上有什麼溼溼的東西,是瑞遠在哭嗎?
石小虎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天狼的銀面具,他手上拿著一塊布巾,正在為石小虎擦拭臉頰。
“王爺,你醒了?”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喜悅。不過面部表情卻全被一張面具給擋了去,什麼都看不到。
石小虎有點恍惚,起身揉著腦袋,剛剛還在皇宮裡泡著溫池呢,現在怎麼回到王府來了?
天狼說道:“王爺在宮裡睡著了,屬下把王爺接了回來。”
“噢……謝謝你。”石小虎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總覺得有什麼人在他身上扎過針似的,感覺不自在。
“此乃屬下的本分。”
“好了,不是讓你別一天到晚說這種客套話麼,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你怎麼就講不聽呢。”石小虎從床上爬起來,“我肚子餓了……”
“屬下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
天狼轉身退出去,手裡攥的是樊傾寞給他的藥。
第十一章
這日,天狼陪石小虎用過晚飯之後就不見了蹤影,直到石小虎臨睡前都沒回來。
臥房的窗戶大開著,夜風帶來絲絲涼意,照理來說應當愜意非常,但石小虎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那根木頭究竟去了何處?
接連翻了好多個身,石小虎心中愈發煩躁起來,乾脆撩開紗帳起身下床,拿了盞燭臺立到視窗去朝外張望。他身上只著了一條單薄的綢緞內袍,經夜風這麼一吹,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紛紛站立起來,石小虎搓了搓手臂,將脖子伸得老長,不過外頭漆黑一片,他什麼也看不清楚。
正看著呢,只聽得開門聲響起,有什麼人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天狼?”石小虎轉過身,隨後訝然地舉起燭臺,上上下下照了一通,“你穿成這樣做什麼?”
黑衣黑褲黑腰帶,往常總戴在臉上的銀面具也換成了一塊黑色面罩,只看得見眼睛。
“我知道了,你偷偷一個人跑出去玩是不是?”石小虎腮幫子鼓鼓的,“真不夠意思,怎麼也不把我叫上?”
天狼卻不言不語,一步步朝著石小虎走過去,腳下有些許踉蹌。
石小虎吸吸鼻子,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你……”怎麼了?
話還未問出口,天狼就面對他倒了下去,石小虎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