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好笑。
這就是他寒窗十餘載的想望,就是他不論如何也一心輔佐的人。
他看他,跟潘塞那夥骯髒的強盜,有什麼兩樣?
趙珋籠著手,慢慢說下去:“這些年,朕守著偌大一座後宮,卻沒有一個是能放心多說幾句體己話的。蕭妃孟妃且不去說,哪一家送到我身邊的,不是……”
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算了,那些事,不說也罷。就算是朝堂上……秦子荀比你早為官十年,朕卻更親近你些,你也不是不明白。”
“漁白,你是個朕初見便放心的人。你知道,為什麼?”
雪臣自然不說話。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見的那一日?”
“臣不記得。”
趙珋道:“你想些什麼,全在你的這雙眼睛裡,朕不用猜,不用防,也不用怕。”
“自從你來了,朕,便沒那麼寂寞了。漁白,你起來吧。”
阮雪臣一動不動地跪著。趙珋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嘆了一聲,轉身將香爐的蓋子轉了一轉。
“漁白,你以為朕要的是什麼?朕直到十四歲,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坐在這張椅子上。天下,原本便不是朕要的,朕卻要一生一世被栓在這上面了。”
“所謂為君分憂……你當真不懂?”
“朕不過是,想要一點點安慰。漁白……朕心裡的苦楚,你怎能裝作不知?”
雪臣一直沉默不語,聽到這裡,俯下‘身去,一個接一個地深深叩首。額頭撞在金磚地上,沉悶的聲響迴盪在幽寂的殿中。
趙珋黯然地看著他,忽然將身前的矮几往邊上一推,上前按住雪臣的肩,軟聲道:“要麼上龍榻,要麼就在這裡,你自己選。朕,並不想委屈你。”
雪臣掙扎起來,一邊掰龍爪一邊急道:“聖上……”
趙珋摟了他在懷裡,一邊捉了他手揉‘捏,已經心馳神蕩,就想把手往他衣領裡塞。奈何朝服的圓領系得十分緊,趙珋勒得手背生疼,阮雪臣也幾乎給他卡得背過氣去,那手都沒伸進去。
他其實並不比雪臣體壯多少,一頭是汗,忙亂中被阮雪臣官帽上長長的帽翅重重抽了幾下臉,便將他的帽子摘了丟在一邊。
他一邊又要去抽他髮簪,一邊又見他臉頰噴紅,十分心癢,想先偷親一下。一時搞得手忙腳亂。
阮雪臣忍無可忍,拼力將趙珋推在一邊,爬起來道:“聖上請自重!”
16。
他跌跌撞撞衝到殿外,就見一隊侍衛。雪臣也不閃避,一邊理著衣襟,一邊冷著臉氣洶洶地走過去,那些人沒有一個敢上來多事。
剛剛繞過一座空心假山,到了避人的暗處。雪臣忽然往石基上一靠,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他腮上的潮紅已經開始不正常,散亂的髮絲貼著鬢垂下來。高高的護領束得極不舒服,胡亂扯了幾下,總算吸了幾口清涼的夜氣,頸子裡全是汗。
趙珋腳軟筋酥,伏在地上喘氣。他的貼身小太監全恩在殿外探頭探腦。趙珋罵道:“狗頭,還不進來……”
全恩慌忙上前給趙珋揉手搓腳。
趙珋嘆氣道:“你把那東西誇得天花亂墜,人呢?人怎麼跑了?”
全恩哭喪著臉,一聲不吭地垂頭捱罵。
“也不知道把門從外面鎖上,要你有什麼用。”
“聖,聖上,按例,您在的屋子,不許從外面把門鎖了,以防不測……”
“啐……愣著做什麼,還不扶朕起來。”
“啊是。”
“……扶朕到那椅子上去,朕站不住。”
“聖上,聖上您怎麼了?”
“狗頭,我不也吸了那東西進去!”
那石基極高,幾乎像一堵雕花石牆。阮雪臣背靠著陰涼的石頭,身上卻依然滾燙。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尾活魚,饒是呆在涼水裡,可是通身被一根燒紅的鐵鉗從頂至尾穿著,滿腔的熱液已經沸騰得快要溢位來。
他心裡暗道這樣呆下去反而不好,還不如趕緊回府。兩肘撐了幾撐,雙腿打顫,艱難地站直了。
他只顧著喘息,都沒注意到這僻靜處居然不知從哪裡走出一個人來,看見他在這裡,腳步停了一停。
那人明顯地一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笑道:“美人……哦,阮大人。”
……又是蕭圖。
他最難堪的樣子,總是被這個人撞見。
雪臣聽他這麼脫口而出,心想不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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