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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臣悶悶不應。
秦子荀看他模樣,嘆了一聲:“說起來,生子是大喜事,我也應當附一份賀禮給你。”
“嗯,誰生了?”一個笑盈盈的聲音傳來。秦子荀瞥見雪臣持杯的手微微一顫。
蕭圖打簾的那隻手還擎著酒盅,笑嘻嘻道:“兩位大人,小王來叨擾一杯酒。”
他鮮衣華服,紫金冠將一頭烏髮束得分毫不亂。雪臣想起他那日不著寸縷全身淌水的模樣,僵了一僵,不知道往哪裡看。
15。
蕭圖自顧自進來坐下,同秦子荀攀談幾句,又向雪臣敬酒道:“還要恭喜阮大人新遷禮部侍郎。”
雪臣不好推脫,端起酒杯,卻想起初見時被他逼飲,那時惱羞成怒的情形,與此時已是兩般心思。稍一怔忡,將酒飲盡。
蕭圖叫店伴進來添了幾個菜。中有一個胭脂鯉魚,蕭圖又看了一遍點菜牌子,忽然笑道:“哦,我差點忘了。你們江南人不吃鯉魚。”便勾去了這樣,湊向雪臣道,“潘樓新來個姑蘇廚娘,一手鯽魚湯鮮得很——下回和你去嘗。”
秦子荀面色不變,看了一眼雪臣,獨自飲了一杯。
阮雪臣給他們兩個看得毛骨悚然,咳了一聲,道:“其實下官……正考慮茹素。”
好好的一場小酌被蕭圖攪了。秦子荀知道阮雪臣有些心結,一時也不得空隙為自己辯白幾句。這幾人草草吃完,各自告辭回去。
蕭圖極為爽快地說有事獨自走了,阮雪臣倒有幾分驚訝。回府的路上有間書齋,兼賣紙筆,他想左右無事,就踱進去轉轉。
店老闆坐在角落裡磨著裁紙刀,見人進來只是笑笑並不招呼。雪臣四處看看,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正要走時,瞥見角落裡一本兵器譜,忽然心念一動,拿了起來翻看。
“哦,客官對劍有興趣?”店老闆靜悄悄站到他背後,笑眯眯道。
雪臣正翻在“名劍篇”那頁,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就要這本了。”
那老闆邊裁油紙給他包書,邊笑道:“客官可不像舞刀弄劍的人。要這書何用?”
“我聽說有一把通身黑色的名劍,想看看叫什麼。”
老闆咦了一聲,仔細問了情狀,沉吟道:“那般厚重的重劍,步光,玉具,巨闕皆有可能。可是黑色的……”他打量一下阮雪臣文弱模樣,狐疑道,“既然粗得不尋常,客官可會看錯了,其實不是劍,是刀?”
雪臣搖頭笑道:“我何至於刀劍不分。有勞了,這是書錢。”
“客官好走。”
趙珋的日子,閒得可以。
天氣漸暖,垂拱殿裡花氣薰人。照例也該移出暖閣,多去去清涼些的水殿。他卻搞了個佛堂,香菸繚繞,一日倒有半日呆在裡面。
他既然閒極無聊,整日不知道琢磨些什麼,也就愈來愈喜歡召阮雪臣來。好在禮部清閒,雪臣還不至於左右支絀。
只不過,趙珋每次東拉西扯的言談,都叫雪臣愈來愈聽不明白;可他眼中神色,卻漸漸叫雪臣覺得熟悉而畏懼起來。
這日是阮雪臣在禮部值夜。
案頭放著半卷翰林院新修的唐史,雪臣淨了一把臉,坐下來剛翻上幾頁,就有趙珋身邊的太監來請他去。
時辰已經不早,阮雪臣本來已經換了便服,準備歇下。此時宣召,又是去偏殿,其實可以隨意些。雪臣想了想,依然讓人在外面等著,嚴嚴整整地換了官服官帽,沉著臉出去。
殿中燃的,似乎不是這時辰該用的香料。
趙珋只穿了件軟軟的便袍,看見雪臣儀容整肅,微微一頓,道:“朕近日在做什麼,阮卿可知道?”
阮雪臣很是厭惡這種釣魚一般的問法,道:“臣不知道。”
“想知道麼?”
“……”
趙珋把手中的書遞給他:“來,陪朕聊上一聊。”
“臣不通佛理。”話一出口,覺得太過沖撞,勉強添了一句,“聖上可以請鄭編修來,聽聞他對這些……”
外面的《傳燈錄》的封皮落下來,雪臣的後半句話生生地斷在喉中。
手被燙到似的一縮,一本春宮密戲圖掉到地上。
他嚥了口唾沫,冷下臉來不再說話。
“阮卿……漁白,”趙珋忽然改了口,俯視他道,“朕,一直很欣賞你。”
雪臣頓了一頓,掀袍長跪。金磚地陰涼透骨的感覺,從膝蓋一絲絲爬上來。他不覺悲哀,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