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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鬱結之氣,可惜我駑鈍,不知好歹,還將你一頓臭罵……”
陶舟笑道:“你若早看出來,就不靈了,那後來怎麼知道的?”
“我看你騙書童吃東西,這才頓悟過來。其實不勞公子費心,你救得了我一時,救不了我一世……我現在的處境,在這山中自生自滅,再合適不過,好歹這裡靠近京都,早晚都能聽到國清寺的鐘聲……”
“我知道你躲在這荒廟裡,身上必有隱情,但你年紀尚輕,即使自生自滅,也還得過好長一段時間,同樣是活著,為什麼不放開胸懷,過的逍遙自在一些,欣賞這青山綠水,冬去春來,也是一番樂趣。”說到這裡陶舟才發現,自己正在用天道無為、順因自然的道家思想,來勸導對面這位佛門中人,詫然失笑,便又改口道:“你已遁入空門,卻還放不下前塵往事,不如隨我下山,你有什麼未了的恩怨,我也會盡力幫你,如何?”
末空見他穿著打扮,必是生於衣食無憂的富貴人家,想來也不曾經歷過世道艱難,人性險惡之事,所以能保持這份寬厚淳樸,自由爛漫的天性。他本身經歷世事變故太多,對人也早已不存信任,但這次遇到陶舟,也許是因為久不見同類,或是被他的隨興所至,自然放浪的作風打動,對這個男人倍感親切,心境隨之曠達了許多。
“你說的對,或許是因為我之前太看不開,所以才錯過了眼前的美景,如今前塵往事俱已隨雲散去,如果再能交上了你這個朋友,那我此生何其幸也。”
“哈哈,我本來是不交和尚朋友的,不過……你是個例外。”說到這裡,陶舟忽然起了個念頭,“既然我們如此投緣,不如來結拜兄弟如何?”
末空笑道:“和尚與人結拜兄弟,真是前所未有,好,好,我今年二十有七,不知公子貴庚?”
“我二十三,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說著陶舟去取來水囊,與末空一起跪下,道:“以水代酒,天地為證,我與末空師傅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說完拿起水囊通飲了一番,交給了末空。
末空接過水囊,忽然想到自己連真實姓名都還沒有告訴陶舟,他竟然與自己慷慨結義,心中甚是感動。但又心想:“關於自己的所有一切,還是不告訴他為好。就讓他知道這個世上有個義兄叫末空,與他肝膽相照,便已足夠。”於是也痛飲一番,兩人相視一笑。
末空思量了很久,還是將自己脖子上系的那塊玉解下,遞給陶舟,吩咐道:“二弟,我身無長物,只有這塊玉是我母親的遺物,自小佩戴,現在贈與你,以表我結義之情。不瞞你說,我身上背了太多的恩怨,種種內情,恕大哥不能與你細說,這塊玉你帶在身邊,千萬不要輕易示人,否則要招來大鍋,切記切記!”
於是陶舟將那塊玉接下,也系在自己脖子上,藏於衣內,又問末空今後如何打算,是否願意一起下山。
末空直言自己不能下山,道:“這裡環境清幽又靠近京都,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此終老,”看到陶舟眼裡露出些許擔憂,又笑道:“放心,有你這個義弟,我會好好活著,不過你也要常常來找大哥說說話才行。”
陶舟笑道:“往後我在京城做官,一有空就會過來。對了,大哥是京都人麼?”
“是。”
“那不知大哥是否去過南方,我家在杭州,那裡的江南風光別有韻味,與北方可是大不一樣。不如等我會考完後,我們一起回杭州玩玩怎樣?”
末空心想:“看二弟興致這麼高,暫且應承了他,日後再說”,於是點點頭。陶舟又拉著他介紹了一番江南的風土人情,說著說著,已是天邊肚白,日出東山了。
末空見陶舟徹夜未眠,又要趕路,怕他勞累,就讓他小憩了一會。同時尋了一些糧食,生火煮了粥飯,待他與墨竹起來後讓他們吃了,便送他們下山。
路上墨竹見他們以兄弟相稱,很是詫異,等到與末空分手,就忙不捨地問道:“少爺這是怎麼回事,昨天還要賣了他,今天怎麼成大哥了?”
陶舟也不知從何說起,只道是仰慕對方丰姿卓越,氣度非凡,所以就義結兄弟了。墨竹跟著這位行事飄忽的主子,早已見怪不怪,也就沒再多問。
☆、萬松會館
次日,到了京都,皇城根下,果然是與眾不同,高樓大宅林立,街道寬闊,到處熙熙攘攘,還間雜了各色異域人種和攤販,一片繁榮景象。陶舟從小在南方長大,江南靈秀,不似京都這般大氣,所以一進京都,他就流連忘返,東看看西瞧瞧,全然不顧墨竹在一旁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