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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嵐兒……真的對不起……
腦海裡不停閃過少女聽了他的苦惱後心痛的表情,她溫聲細語的安慰還在耳邊迴響,
“哥哥很痛苦吧,嵐兒明白的,愛上不該愛的人是怎麼的心情……所以,讓我幫幫哥哥,好嗎?”
“哥哥,你怎麼哭了?
細白的手掌包裹住青年溼潤的臉,少女擔憂地看著他。
“嵐兒,相信哥哥,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將頭埋進少女的肩膀,白夕放任淚水落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人而哭泣。
“喂!你手腳斷啦!一早上的功夫居然才擔了五擔水!皮緊了是不是?”
將軍府的後院,一臉橫肉的男人對著蜷縮在井邊的瘦削男子拳打腳踢,只為他沒有完成根本不可能做完的工作。
“對不起……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請你不要再打了……”
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拳頭讓男子的身體越縮越緊,不住地向男人哀求。
“呼!媽的!居然打人都有打累的時候!”
終於,男人氣喘吁吁地停了手,抬起一隻腳狠狠踩在已經癱倒的男子臉上,殘忍地用靴尖戳刺他臉上的燒傷,“算你小子今天好運氣,爺現在要去補個覺,要是我起來的時候五缸水沒有挑滿,你就等著吃鞭子吧!呸!該死的賤奴,看著就倒胃口!”
聽著男人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季清慢慢抬起佈滿傷痕的臉,右頰上未曾上過藥的燙傷早就開始化膿,再加上男人剛才的暴行,此刻正流出汩汩膿血,讓人不忍直視。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喃喃低語的男子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提上滾在腳邊的木桶,又開始吃力地打水,彷彿他真的感覺不到痛。
“衛爺,您不要讓小的難做,將軍吩咐了的,除了新來的下人,任何人都不得踏進後院一步。”
站在後院門口的侍衛一臉為難地看著怒氣衝衝的衛平,他不過剛上任幾天,就攤上這麼個難伺候的主。
“你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跟將軍刀口子血過來的,這將軍府裡,還沒有我衛平不能進的地方!”
見侍衛怎麼都不肯讓他進去,衛平的懷疑更深了。一向嗜睡的他之所以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進這迷霧重重的後院。最近將軍府裡流言盛傳,聽得最多的是就是後院多了個長相極其醜陋的賤奴。
“那群白痴,以為賤奴是人人都能當的麼!”衛平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
奇冉國刑法和其他國家相比要仁慈許多,在眾多法令裡,最殘酷的就要算賤奴制了,那是專門為懲罰犯了大罪又不致死的人設立的。他跟隨將軍南征北戰這麼多年,就見過幾個賤奴,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擄掠,無惡不作,偏偏又沒有取過人命,所以,不能處以極刑。但是,衛平覺得他們的日子比死還難過,烙在右臉上潰爛的傷疤無時不在向世人昭示他們的罪行。穿的,是不能蔽體衣服;吃的,是散發出異味的食物,無論任何人,都能指使他們幹活。
一旦成為賤奴,就只能一輩子毫無尊嚴地活下去。
沒來由的,身上一陣發寒,許是穿薄了吧。
不肯承認是因為回想起一次路過江南,看見村民毆打賤奴的場景而不寒而慄的衛平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
“衛爺,您就饒了小的吧……”橫刀攔下想硬闖的衛平,侍衛的臉皺成了苦瓜。
“衛平!你好大的膽子!”
“哐當!”
身後傳來一聲斷喝,嚇得初出茅廬的楞頭小子掉了手裡的大刀。
“將、將軍!”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一個害怕,一個驚喜。
“衛平,你來這裡做什麼?”斜一眼自己忠誠的部下,衛南的聲音裡有不易察覺的慍怒。
“稟將軍,衛平是為府中謠言一事而來的。”單膝跪下,衛平將原因娓娓道來,“近日管家命人更換了後院所有的僕人,又派侍衛駐守,府中人等都議論紛紛,說……”
“說什麼?”男人一挑眉,聲音冰冷。
“說將軍在後院關押了一名賤奴……”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將軍火了。
“不錯,正如你所聽聞,我的確關押了一名賤奴在此。”
“咦?”衛平吃驚地仰起頭。
“那日將嵐兒推下石階的人就是關押在此地的賤奴,我要讓他求生無路,尋死無門!”
彎腰撿起地上的刀,衛南輕輕拍了拍年輕侍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