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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秉筆私下也常談起這位前任大太監,多是引以為戒,不過權華權義幹兄弟之弟的恩怨還是鬧了個清楚。四喜見張正點頭贊同,也笑著端起茶杯飲了口,心道,這權不義再怎麼威風,一輩子也沒算計過我乾爹。
張正傳話擺飯,對小未子和四喜道“兄弟們也忙了幾日,乏得很,先回宮交了差,我們便好好歇歇。”二人點頭。
四喜把本子推向張正道“謝謝哥哥好意,這個兄弟就不收了。”見張正沉了臉,四喜道“想請哥哥送個人情,兄弟想要個人。”張正示意他說下去,“是個女娃子,名字叫三春,原是權不義小妾,後來被賈六收了房。”張正呵呵一笑,把本子又推了回來“放心,不過是個人而已。”見四喜收了起來,會心一笑,對小未子說“走,我們一起去看看。”三人一起到了東跨院。
這東跨院是賈六的住處,上次權不義被宣德鞭壞了腎,就打算讓賈六分家出去過,賈六不願意,及至今日,抄家時連帶著家眷也受了牽連。
那潑辣的如夫人還有幾房小妾鬧哄哄哭啼啼,四喜他們還沒進院就聽一片嘈雜的哭罵聲,吵得不可開交,像開鑼唱戲般熱鬧。張正一聲喝“幹什麼呢?還有沒有王法了?”又訓斥院內清點的小太監們“你們都是木頭?磨磨蹭蹭的利索些。”一個小太監正在搶如夫人手裡的拜匣,趁她愣神兒的功夫,一把扯了過來,清點上賬。
如夫人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兒,見張正是個穿官服的太監,知道是總管,便哭喊著撲了上來“大人啊,冤枉哪,那是我從孃家帶來的呀!”張正嫌煩,跺了跺腳,示意兩旁的人把她架開,又喝罵了幾聲,把那幾個正鬧著的小妾也嚇得噤聲,抽抽噎噎的哭。
張正掃視了一遍人群后問道“賈丁氏,是哪個?”
四喜一進院就瞅見了三春,穿著一襲藏藍色的夾衣,靠著牆摳手指甲,她的手本來就漂亮,厚厚的丹寇顯得手指愈發白晰,四喜走了過去,執起三春的手,對上那盈盈淚光,牽動嘴角輕語“春兒,我接你來了!”
三春嫣然一笑,與四喜相視而樂。
天閹(第47章)
四喜把三春接回了家,廚娘和老李正吩咐新採買的小丫頭與小廝往屋裡搬傢俱,看見三春,高興的圍攏上來,廚娘摸著三春的手就開始掉淚,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邊說邊哭,眾人唏噓一場,感嘆不已。
四喜把三春領進房,讓人打來洗面水,親自擰了手巾給三春揩臉,兩人商量著晚上過到馬頭衚衕去四喜爹孃那邊兒。四喜給三春脫了鞋,扶著她上床“我讓他們備了飯,你先躺會兒,養養神兒。”三春一拍旁邊的位置“你也歪著吧,這幾天想必是累壞了。”四喜笑笑,片腿上床,躺在三春旁邊,不一會兒,兩人都迷糊了過去,四喜臨睡前還在想“看三春的肚子,像是有幾個月了,抽空讓娘問問春兒才好。”
內官監的事務瑣碎又繁雜,一切雜物的採購管理圍屏、床塌、桌櫃以及各種物什,各宮支取領用,登記查存,忙了些日子,四喜漸漸上手,摸到了竅門,每日應時點卯、罰話巡查,忙得不亦樂乎。
只是統查下來,竟然許多物什都對不上帳,各管事報說是前任大總管權不仁親自提領的,四喜留神看了一下,往年權不仁託他帶出宮的東西也在這些物品中,沉吟了一下,沒再說什麼。權不仁不僅膽子足,而且胃口也十分大,四喜帶出去的東西不過是十分之一二。
透過檢視賬目,四喜也發現了權不仁另一條生財之道,每年宮裡採買的大宗器具,比如木器,多是來自蘇州陳家與廣州寧家,這兩家年年輪著坐莊,偶爾會輪到揚州王家,這個王家,小宗物什倒是年年都有他家。四喜歪頭,這權不仁,是吃兩家回扣,每年都啃得他們吐不出來油水了,才挑上一家,偶爾拿王家墊墊牙,現在庫房裡堆的東西,就是三宮六院天天換著樣的擺,三年都不帶重樣的。光梨木桌子就採購了以往五年的總量。
這些東西,花紋年年變,年年都要進新,而各處的份例都有定額,賞賜也有限,也就會出處某宮某處某張桌子腿都參差不齊了還依然在用,而庫房裡的上好梨木楠木紫檀木就是蛀了蟲子,黴爛掉,也不會發出去讓他們使。四喜有些撓頭,權不仁既留了個肥差的位置給他,也留了個棘手的麻煩事兒。
這日,四喜剛批了幾個棺材給浣衣局和養生堂,就見掌管文房四寶的管事跑過來,原來宣德剛才在御書房召見了兵部尚書,想起前年曾經有一個玉筆洗,是白玉松竹梅童子洗,要賜給尚書,可是找遍了都找不到,那邊又催得緊,四喜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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