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關淫穢夾著惡毒,像刀子一樣,一柱香的功夫就像被凌遲了一番,那刀子隔著衣服在皮肉上鈍鈍的拉,割得人生疼。
趁人不備,想都沒想,就朝著那個火爐衝了過去,四喜沒怎麼惦量,就是覺得機會難得,不能坐以待斃。整個屋子裡沒有什麼硬的地方,牆太遠,几案後面坐著刑部侍郎,只有吊在火爐的那個鐵鬥一人多高,無論是高度還是硬度都能保證一撞就死。
司獄都是什麼身手?雖然冷不防的讓四喜衝了出去,還是一甩鞭子把他給兜了回來,四喜來不及看侍郎的神色,只是覺得有道兇狠的目光從几案後射了出來。那是牛筋刑鞭,司獄用鞭子把頂著四喜的下顎把他挑了起來,四喜兩腳腳尖點地,臉憋得通紅,好像下顎被捅漏了一般。就這時,滿祿衝了進來,一瞪眼,上來一腳就把那個司獄踹出去三五米,撞到牆上吐出一口血,又飛起兩腳把挨著他的兩個司獄也踹了出去。
四喜揉了一下眼睛,回了回神,馬車停在貓耳衚衕自家宅前,挑開車簾往外看看,黑漆漆的夜。藉著濛濛月光,看見門前站著兩個侍士,那是滿祿的人,馬車後面、前面巷口,散佈的都是滿祿的人,四喜的手不禁微微發抖,他只是一時衝動想讓滿祿救他,他忘了,滿祿是會索求補償的。
趁著車還沒停穩,四喜挑簾欲下車,腳還懸在空中就被滿祿一把托住,滿祿抬頭看他,因為很生氣,眼珠都跟著向上用力,露出一個典型的陰狠狠的三白眼,嚇得四喜一哆嗦,滿祿託著他的腳往裡一送,四喜就跟頭把勢的跌進車廂內,撞得耳鳴不止嗡嗡直響。“想死?還是演戲給我看,啊?要讓人看看你對那瑞王爺有多鍾情?那就應該到他眼皮子底下演去,給我看?找死!”
滿祿兩手撐著車廂兩側,伏在四喜上方,碩大的鼻子撥出兩團熱氣,像恨極了的豺狼。他是恨極了,真恨不得張嘴咬碎了四喜,把他撕成一塊塊兒的,一口口嚥到肚子裡才好。看到四喜蜷縮在車角,渾身抖個不停,滿祿一把拎著四喜的後脖領子就把他提到了眼前,四喜的脖子上有道鞭痕,是那個司獄用巧勁勾回來的時候,勒傷的,下巴上也有一片青淤,滿祿的手指輕輕滑過四喜的脖頸,四喜眼淚汪汪的看他,滿祿脹熱的腦子稍微冷靜了一下,這孩子是被嚇壞了,他哪見識過衙門裡的陣仗啊!
輕咳一聲,煞氣驟減,“四喜,四喜?”滿祿半跪在四喜面前,拉著他的手,四喜的手用力往回縮,結果整個人都被滿祿拉過來拖到懷裡。滿祿合攏雙臂抱緊四喜,四喜像剛洗過澡的小貓一樣,顫慄不止,額頭鬢角溼漉漉的冷汗直流,看著他的額髮顫微微的在眼前晃動,滿祿把鼻子緊緊貼著他的頭頂,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有著淡不可聞香味兒,像藥草又像奶香,那是四喜特有的味道。
“四喜,我不生氣,我的玉佩你一直隨身帶著?”
“。。。。”
滿祿用手摩梭著四喜的頭頂,貼著他的額髮大掌滑到臉頰,感覺到那顫慄輕微了許多,滿祿托起四喜的下巴,讓他仰臉看向自己,那雙圓圓的眼睛微張的紅唇,哪有半點兒驕傲,只剩下一副無知無措的模樣“四喜,你知道我要什麼,我不想強迫你。是你找的我,就應該知道怎麼報答。”
宗人府裡,宣德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中,小未子拿了個黃色軟墊墊在宣德身後,宣德欠欠身,瞅著自己的手指,閃爍的火燭照得啟兆的影子飄忽不定的閃來閃去,半晌,宣德對宗人令說“給祥王爺賜座。”
一張墩子送了過來,啟兆緩緩的坐了下來。
“聽說你一直吵著要見聯?有什麼話要交待嗎?”
“聖上”啟兆閉了閉眼睛,他叫的不是皇兄“微臣赤膽忠心,天日可鑑。”
“我知道。。。。啟兆,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小時候這位兄長可是正妃生的,與他們兄弟不怎麼近便的。
“有一次下雪,你和啟人在院子裡堆雪人?”
“記得,聖上當時教導臣弟,身為皇子地位尊貴要注重風儀。”
“是啊,你記得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不記得了”啟兆搖搖頭,宣德笑笑“不記得就不記得罷,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替何遠吉報不平?”啟兆沉聲說“何遠吉是冤枉的”
宣德點點頭“何遠吉可能真的是冤枉的,可他實在只適合在殿堂內紙上談兵出謀劃策,不適合馳騁殺場,何遠吉心太軟,易動情,優柔寡斷卻也愚忠,抄了他全家是不想留後患。李哲安心殺敵,匪患一平四海皆定,韃靼才會急著議和。”
“首輔董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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