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
柳斷笛微微搖頭:“你多慮了,此事關乎朝局,不可怠慢。”
青衣勸不住他,便又道:“不如……我陪大人一起?”
柳斷笛忙制止他,一邊翻身上馬:“不必了。”
說罷未給青衣留下勸阻的機會,絕塵而去。
四皇子府邸,柳斷笛不常至此,甚至可說對於此處一無所知。每每都是蘇偃前去尋他,幾乎他何時想見蘇偃,蘇偃便會恰巧般地出現在他面前。
可惜,近日卻與蘇偃愈加生疏,更如溫水涼卻後滲入柳斷笛心底。
柳斷笛定了心,終是邁步上前,向門當一側的兵衛道:“煩請通報顧風顧大人,敝姓柳。”
那兵衛稍作打量,遂入了府通報。
柳斷笛手中攥著馬韁,在皇子府門前等候。腦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蘇偃瞧見他後將會是何表應。或又如同上次那般,淡道一聲:“你來了”。
柳斷笛心中泛起一絲恐懼,他卻不知自己究竟在畏懼些甚麼。好半晌,他才明白開來——自己是怕了蘇偃那淡漠的神色。
“柳大人!”
顧風出府相迎,見了柳斷笛忙道:“怠慢大人了,是卑職不周。”
柳斷笛抬首淡笑道:“顧大人言重了。……殿下可在府中?”
顧風聞言,面露愧疚之色,道:“啊,柳大人您來的不巧,殿下此刻不在府中。聽是哪位大人邀他過府小敘,還未回來。”
柳斷笛心中失落,卻並未動容,只問:“殿下大約何時才能回府?”
顧風夷猶道:“這個……卑職也不清楚。”
柳斷笛微頷首:“這樣,我知道了。”
顧風瞧他似是特意來此,又問:“柳大人可是有何要事?不妨告知卑職,待殿下回來,卑職轉告於他。”
柳斷笛勉強一笑:“沒有。多謝顧大人了。”
“柳大人進去歇歇罷?”
柳斷笛苦笑道:“多謝好意。既然……殿下不在……我便不留了。告辭。”
說罷,牽了馬轉身離去。
顧風見他離開,這才回身入了皇子府,來至內殿向蘇偃道:“殿下,他走了。”
蘇偃應道:“他都說了些甚麼?”
顧風搖頭道:“柳大人說並無要緊之事……我邀他入府,他也只說您不在便不留了。……殿下,您這又是何苦?”
蘇偃轉過身去,淡聲道:“我同他靠的愈來愈進,反而看不清他了。”
可柳斷笛卻能明白蘇偃。
蘇偃……
你還是不願見我……。
柳斷笛回首,皇子府已然淡出視線之外。
他一人踱步,待到醒神兒時才察覺自己已經走出許久。
回府之後,終是修書一封送往北齊,令人休整待命,切勿因為齟齬之事便起那無謂的爭執。方至落款,竟恍然發現如今立秋已過。窗外楓葉飄零,階欄下四處堆疊火紅,無比耀眼。天寒風瑟,均是一副落葉的景緻。柳斷笛念想,自己或許便如同茂林一般,本該氣盛,卻越加衰孱,總有一日葉莖會全部萎盡。
翌日早朝,皇帝大抵對那蕪江異動有所覺察,詢了幾人的看法,但總歸不大讚同。所幸柳斷笛早然料到有此一天,才不至於倉皇回稟。
“柳愛卿是何看法?”
柳斷笛朗聲道:“微臣以為,蕪江此刻並無能力應戰,既不會挑釁蘇朝,亦不會無端躁動。所以,以一時風聲來斷定大局趨向,實在有所不妥。”
皇帝挑眉問道:“你說蕪江不會‘無端’躁動,又是何解?”
柳斷笛沉思片刻,回道:“微臣不才,推測不出大概來。但想必定是在試探吾朝,以消心中之憂。正好比有犯蘇朝之心,卻無力妥辦此事,此刻只能潛入吾朝,探聽一二,再作打算。”
待他話音一落,朝臣竟是竊竊私議起來。柳斷笛側目望向蘇瑞文,便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
“眾卿安靜。”
皇帝沉音,殿內立即鴉雀無聲。
“柳愛卿繼續講吓去。”
柳斷笛受意,接著道:“數月前北齊與睿和的戰事傷亡極為嚴重,暫時民心未安,倘若此時又與蕪江血戰疆場,怕是大蘇將會元氣大傷。以臣之鄙見,認為此次不宜硬攻。”
皇帝微微頷首,思索良久,又問:“那麼柳愛卿的意思是……”
“招安。”
柳斷笛道。
蕪江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