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才打破這般局狀。
“殿下,皇上醒了……”
蘇偃深深打量柳斷笛,目色中含著些許掙扎。
良久,他終是道:“去將寧大夫找來罷……”
柳斷笛氣息已然微弱,卻遲遲未能如願以償地暈厥過去。耳旁回瀠著蘇偃離去的腳步聲,又好似他並未離去,仍在質問自己為何負他。
李瑞成送過蘇偃,忙回至刑室中檢視柳斷笛的傷勢。
他原本是不願管顧的,就似柳斷笛口中所言,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本該盼著願著柳斷笛早些死去才是——但管了便是管了,鬼使神差地做了同曾前大相徑庭之事。
“柳大人還醒著麼?”
李瑞成稍碰了他的身子,便聽柳斷笛微弱地輕吟了一聲,略頷首。
眼瞧著鮮血重新浸透衣物,李瑞成驚得不敢再觸,連忙將手撤回。心下不由失措,此時竟連稍作持扶都能重新撕裂傷口,那這刺穿兩側的利鉤,又該如何取下?……這人唇角處還掛著血絲,著實再也禁不起任何新創了。
他皺眉,口中卻低聲安慰道:“大夫就來了。你能醒著自是最好,倘若沒有力氣同我講話,那便聽我講罷。”
李瑞成伴在他身側,腦中思索一番,將那不該說的統統棄開,只揀了使人開心的道出:“有一年啊,我的家鄉來了一名欽差,為人端正極了,又沒甚麼官宦架子,誰都願意跟他來往。許是上頭並不看重,遣給他的隨侍少之又少,欽差無法,儘想著早些理完事,回朝去參稟陛下。……可哪曾想,我那家鄉的故人們實在喜愛他,糾纏著不准他離開。……後來盛情難卻,他竟辭官,回北州洛山做起買賣來。你說他……究竟是傻,還是比任何人都聰敏?……”
“哦……還有,我家之前是靠殖兔為生的,本就不怎麼富裕。哪想有一天,唯一一隻雌兔竟然隨著野雄兔跑進山林裡,之後再沒了蹤跡,我家從此便徹底潦倒了……”
“不怕柳大人笑話……我曾也是極為粗暴的性子,來京後才逐漸收斂一些……”
李瑞成或許自己都沒能察覺。
他雙手顫抖,聲音也在抖——甚至連眼眶都紅了。
他不理解為何自己竟然無端覺得悲慼,縱使自己是個局外之人,也替柳斷笛深感不值。
柳斷笛聽出有異,強使自己稍作精神,虛弱地輕笑一聲。
“呵……李大人這般彎著腰……時間久了,不覺著累麼……?”
李瑞成並不回答,忙抬袖在面頰上抹了幾把,生怕在他面前失態。
“你可感覺好些了?”
柳斷笛側過頭去咳了幾聲,才啞著嗓音道:“好多了。”
李瑞成自然不會信他——倘若有人在你面前,每咳一聲兒,便有殷紅順著唇角淌下;每喘一下兒,便有鮮血從傷處溢位,而這人卻仍然向你輕道自己好多了,你可會相信?
他並不理會,眉頭只愈皺愈緊:“傷成這樣,就莫要再逞強了。”
柳斷笛不及搭話,便聽刑室之外傳來極其冰冷的聲音——
“他傷得再重,不也是拜你們所賜?”
李瑞成回身望他,心中估摸著大抵這便是寧大夫,倒也不治他逾越之罪,忙起身道:“快些醫他!”
寧楀同他直視,冷笑道:“這自不必你說。只是,我不喜歡看診時有人在旁,大人還請出罷。”
“你……!”李瑞成語塞,擔擾地瞧了柳斷笛,知他不得耽擱,終是甩袖離去。
“寧大夫……”柳斷笛輕聲喚道。
寧楀聞聲忙來至他身前,瞧清傷情後,竟不知該惱還是該痛。
柳斷笛失血太多,僅憑面色便知他已是強弩之末。寧楀不知他為何還醒著,不,應該說——寧楀不知他為何還能夠活著!
“每一回我見你,你都要在身上重新添一處傷口。初遇是這般,如今還是這般……”
寧楀扣緊掌心,胸中苦澀。
“你究竟還知不知道痛?”
柳斷笛撐著氣息,不答只問:“為何……周太醫沒來?”
寧楀施針封了他的穴道,口中道:“等你好起來,想知道甚麼我都告訴你。”見血止了,他一手扶穩刑架,只說:“撐著些,我現下要將這鬼東西取出來。”
柳斷笛茫聲道:“你現在便告訴我……”
寧楀不言,手掌鼓力,卻見柳斷笛彷彿覺察不到痛意一般。
“周太醫他……”
寧楀故作不聞,用勁兒一伸,利鉤便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