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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終是道:“你先回去罷。你身子不好,不該再繼續操勞,剩下的交給我。”
柳斷笛心中擔憂,生怕蘇偃這邊出了甚麼問題,但看似又風平浪靜一切泰然。
蘇麟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命令,指使自己做對蘇偃不利的事。
越是這樣,便越是不安。
蘇麟那個人形同鬼魅,即便是柳斷笛,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不如……引蘇麟一同出去,藉機問個清楚。
他半晌才答:“好。你自己當心。”
蘇偃點頭,目送他從後堂出去。
而柳斷笛,特意繞了一段路。經過蘇麟面前時,正好與他四目相對。蘇麟輕蔑地笑了笑,又拍著紀韶雲的背安慰幾句,便離開了大堂。
——當然,不能同柳斷笛一起從後邊離開。
柳斷笛尋到蘇麟,蘇麟一言不發地將柳斷笛帶去天壇後方的樹林。
“怎麼?終於捨得來找我了?”
蘇麟優哉遊哉地靠在樹上,語氣中盡是諷刺。
“三殿下誤會了。”柳斷笛突然覺得有些不妙,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透支,在這種當口上與蘇麟碰面,著實欠考慮。
“那就說說罷。”
“三殿下……打算暫時偃息旗鼓?”
“你太不瞭解我了。跟了蘇偃一段時間,怎麼變得如此愚鈍。”
柳斷笛沉默片刻才道:“我沒有機會下手。”
果然,蘇麟從一開始就不準備放過蘇偃!
這一切事態靜好的假象,完完全全都是將人矇蔽的手段!
蘇麟聞言,抬目冷笑道:“是沒有機會,還是不忍心、捨不得?”
“微臣忠於三殿下。”柳斷笛並未遲疑,“從未變心,不會變心。”
這話……倒也未嘗不真。只是那從未變心,不會變心的柳斷笛並不歸從蘇麟麾下,而是屬於蘇偃。
滄海淨土重重難,寧守淨土棄滄海。只因那淨土,才是最終歸去的地方。
蘇麟卻是沒有料到他如此坦誠,面容不禁緩了緩:“我在等你行動,一直在等。而你卻仿若局外人,遲遲按兵不動,你教我如何信你。”
話語間,目光竟是又冰冷起來。
柳斷笛腦中飛快地運作,要如何在不暴露的情況下護蘇偃周全?現下全憑見招拆招,若是暴露本意,怕是難再近蘇麟的身,一切鋪排都將無濟於事。與其這般,索性還不如放手一搏,試著扭轉局態。
“沒有得到三殿下的意思,微臣著實不敢輕舉妄動。”柳斷笛道。
“只有無能之人與意不從心者才會屢借籍口。不想和不能,你是哪一種?”蘇麟眼中略有一絲玩味。
“微臣絕無二心。”
“事在人為,你說話不管用。”
柳斷笛緘默片刻,只道:“四殿下或許已經察覺我的底細。”
蘇麟聽了並未驚異,仍舊面不改色:“行事不精,怨不得別人。”
“微臣一直聲色不動,是在等一個絕佳的時機。既可傷他於無形,又能一石二鳥,解除他的猜忌。”
“說說罷。”蘇麟明白,柳斷笛心中已然有數,“你的計劃,以及,成效。”
“苦肉計。”柳斷笛道,“如今風聲周密,所有人的重心都在四殿下身上。在此下手,的確可以殺一殺他的威風,但難免讓人心存思疑,即便殺人除贓也難敵悠悠眾口。”
“三殿下又與四殿下同為皇嗣,年歲之上並無太大差別,必定首當其衝,於陛下於百姓都無法交代。古往今來,均是得民心者得天下,還是以籠絡人心,積攢人脈為先,立威一事尚還操之過急。”
柳斷笛這般說法雖是不錯,但蘇麟聽在耳中總覺得不暢快。他冷聲道:“人心?人脈?蘇偃能夠做到的,不見得我做不到。”
柳斷笛心中苦笑一下,仁者愛民,智者理政,明者秉正……談何容易啊。
他道:“話雖如此,但師出無名,怕是難以抵禦輿言。”
蘇麟冷哼一聲,正要發作,卻是被柳斷笛下半句話驚了一驚。
柳斷笛輕聲道:“所以,還是對微臣下手罷。”
言簡意賅,字字透血。
蘇麟聽了後,目光復雜地望著他:“為了使蘇偃放心你在身邊?為了這種事兒你願將自己賠進去?”
“是。”
“你可別忘了,蘇偃身邊,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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