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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自己,所以終究忍住沒去,只交待竹安送去一些養生益體的藥材。
工匠被害的事情雖然已有頭緒,但查起來卻毫無所獲,段嚴清查了京城附近所有的道觀、寺廟及傳聞煉丹者的住所,依舊沒有找到真兇,段嚴心一橫下了絕令:擴大範圍繼續追查,如破不了此案,官員官差全部撤職回家抱孩子!
在各級縣府官差全體動員的情況下,最後在韶縣縣郊發現了一處供僧人道士往來歇腳的小道觀,道觀後院堆滿如小山高的人骨,還有曬乾的內臟腸子,青銅大鼎滿溢著沸騰的不明液體,那液體通體血紅,還飄出腥羶的刺鼻氣味,見聞者無不毛骨悚然。
盤問附近村民後,確認道觀的觀主叫做行跡,是名怪異道士,平時既不進城、也不跟村民來往,接待茶水、採買煮飯之類的活都由他的弟子禮恩出面,兩人上個月就關閉了道觀,不知所蹤。
段嚴向韓士舒回報此事時,巫孟信恰巧坐在一旁,縱使他國師的身份可在整個皇宮暢行無阻,但出現在南書房參議畢竟史無前例,段嚴一開始很不習慣,但王爺沒趕人,他也不好開口,只是在心裡叨唸萬一國師干政如何如何的。
不過這是段嚴多心,事實上巫孟信坐在這裡才不是為了參與政事,他只是無時無地都想看著他的舒兒罷了。
『南書房是處理公務的嚴肅場所!』舒兒已經很認真的這樣說了,若自己還對舒兒動手動腳,一定立刻被轟出去,所以巫孟信很知份,從頭到尾都乖乖坐在角落喝茶養神。順道一提,這壺茶是舒兒親手幫他沏的,不是那兩個僕人弄的,是舒兒.親.手.沏的!以前在山上時,舒兒沏的茶他都要跟大哥均分,今天終於可以獨享,巫孟信捨不得猛灌,他要悠閒悠哉的慢慢品嚐。
“王爺,以天下之大,要搜出此二人恐怕頗為困難,行跡多年閉居,上一次見過他的村民都是憑恃好幾年前的印象,關於行跡樣貌的描述也相當籠統,禮恩則是未滿十歲的童子,臉部沒有明顯特徵,年歲漸長之後,容孔也會大有變化,這兩張懸賞告示,下官已命人張貼於各地城門,盼有人能認出他們。”段嚴呈上繪有兩人容顏的懸賞告示,禮恩是沒什麼特色的童子樣貌,綁了一個道家小童的短髻,行跡則是一頭散發,五官普通,繪者似乎是憑直覺將他畫得橫眉豎目,一臉陰冷的模樣。
“既然多年閉居,怎麼會突然不知所蹤?”韓士舒盯著兩張畫相。
“可能是聽到追查的風聲,先一步躲藏了起來。”段嚴緊握雙拳,對於沒能抓到兇手耿耿於懷。
韓士舒搖搖頭,說:“他們偽裝了那麼多年,期間騙了無數異族工匠,可能也殺害了其中一些人,犯行都沒有曝光,依舊潛藏在道觀裡煉製仙藥,可見那道觀的環境、地理是無比安全的,至少村民根本未起疑心,如果朝廷在下令徹查時,他們立刻掩埋掉所有證據,就算官差查到那裡,恐怕也不會發現他們有問題。”
“王爺言之有理。”段嚴蹙起眉,想起下屬的彙整資料,又道:“據報差役進入道觀時,道觀內所有物品都擺放在原位,沒有任何紊亂翻找,或是匆匆收拾的跡象,人骨堆上蟑螂蚊蠅橫行,內臟也還掛在竹竿上曝曬,從朝廷下令搜尋,直到找到韶縣,有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應該有充裕的時間收拾善後。”
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收拾善後,兩人好似人間蒸發,村民直至碰見一名想要借宿道觀,卻不得而入的路過僧侶,才知道道觀已經關閉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樂翻了吧,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仙,哪還有心情清理殘骸。”
韓士舒和段嚴同時望向坐在後方喝茶的巫孟信,韓士舒靈光一閃,恍然擊掌:“對啊,曾三不是說了,長生百靈露最後的煉製階段需要大量的精純犀骨,所以行跡不繼續矇騙工匠了,他也不需要細水長流的取血磨角了,他殺害了他們,取走大量的角骨,因為他的仙藥即將煉成了!”
“離開的原因不是為了躲避追緝,而是…而是他們吃了自己煉製出來的仙藥?”韓士舒疑惑的喃喃自問,答案似乎再度陷入迷霧。
“巫先生,這吃了仙藥的人真的可以飛天成仙嗎?若真是如此,我們豈不抓不到人了。”段嚴急急問道。
巫孟信慢條斯理的啜了口清茶,眯著眼享受那股迷人的茶香,完全不理會段嚴的急切。
韓士舒走到巫孟信身邊,說:“巫國師是不是知道什麼?”
巫孟信笑而不語勾勾手指,韓士舒只得湊到他耳邊,無奈的低問:“孟信你學人賣什麼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