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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一頭白髮,也沒有手持拂塵,年紀看起來甚至尚未三十。
更嚴重的是,他們一個邪氣深沈,一個冷漠嚴肅,周身散發著距人千里之外的決絕。若讓眾人來評議,分明比較像江湖殺手。
他們不跪不拜,領著聖旨立刻離開,我行我素的囂張行徑一致贏得所有人的憤慨,但鑑於開國之今,沒有言官臣子彈劾國師的先例,一群人才暫時隱忍下來。
“勁爺,孟信大人。”等在宮門外的八里看到二人出來,靈活的跳上馬車。
“走。”兩人鑽進車內。
“孟信大人,不殺皇帝了?”坐在前座的八里疑惑的問,他以為勁爺和孟信大人今天會帶著皇帝的人頭出來。
“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巫孟信眯著眼望向窗外。
八里回頭一望,似懂非懂的點點腦袋。為什麼勁爺和孟信大人的表情都怪怪的?
馬車停在國師府前,兩人剛出車棚。
“恭喜國師,賀喜國師。”一人不知哪得來的訊息,站在車旁拱手說道。
路勁丞和巫孟信逕自走入大門,那人不甘被視若無物,大聲說:“我乃前國師的大弟子曾三,在前國師手下修煉多年,希望兩位大人不吝賜教。”眼詞雖然謙恭,但他的眼睛卻透出嫉妒的怨恨。
不甘心,不甘心,他才應該是下任國師,憑什麼由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中途奪去他的榮寵,皇上應該選擇他!
沒有人理會曾三,八里也不理會,硃紅色的大門在他面前轟然關上,曾三氣得臉色脹青。
“你先來,我先來?”巫孟信脫去繡著紫紅青雲的耀初國師袍,一掌拍飛自己頭上累贅的官冠,他一路走一路卸,最後就剩下薄薄一件無袖裡衣和黑色長褲,長髮隨性飛舞。
路勁丞也幾乎是相同的舉動。
“你剛完事,我先來吧。”路勁丞冷冷的說道。
兩人走至國師府後院的諸尖塔下,在入口前,巫孟信將路勁丞的佩劍遞給他。“小心點。”
路勁丞面無表情的接過佩劍。“記得給舒兒送藥,照顧好他的身體。”
“我知道,大哥。”
“勁爺…”八里蹲在角落,憋著一張哭臉。“可不可以不要做?”
路勁丞看了一眼八里,說:“守好。”
“八里知道。”八里還是不太情願。
路勁丞轉身走上諸尖塔,順著螺旋石階走至塔頂,這一方淡雅的石室維持的與沐以南生前一模一樣。
路勁丞在蒲團盤腿坐下,將劍放在身側。
他動作平常的用力一拍蒲團前的一塊石板,石板一翻,轉了一百八十度,霎時,咚咚咚數聲巨響,兩扇窗及門口全被落下的機關石堵死,明亮的石室頓時被深幽的黑暗壟罩。
明明幽閉的室內竟然吹起呼呼的強風,路勁丞的黑髮被颳得啪啪然打在自己身上,他閉著眼,滿腦子都是舒兒眩然欲泣的表情,還有他當年為了離開他們,竟然不惜弄傷自己的絕然,舒兒額側那道猙獰的傷口,讓他一度非常不諒解,直到現在仍難以釋懷。
難以釋懷,但,懂了。
路勁丞睜開眼,抽出生鏽的佩劍,用力往掌心一劃。
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狂風剎那呼嘯的更加凜冽,在窄小的方室迴旋、碰撞,無情地遮蔽了所有生靈的聲音。
但遮蔽不了路勁丞心底小小的願望。
他希望舒兒快樂。
《 待續 》
異人種 第四十九章
耀初國旭延十七年夏末,肆虐江南的瘟疫爬過半壁神州襲捲大京,有人說是趁隙潛入的流民帶來的,更多的人說這是天譴,是老天降下的處罰,因為皇帝不德,宮廷藏有不可告人的汙穢之事。
大京的百姓無視宵禁及官府的安撫,紛紛收拾家當逃離京城,深怕晚了,朝廷封城的命令一下,就走不了了。九座城門崗哨天天大排長龍,盡是攜家帶眷的百姓,入秋後,大京幾乎宛如死城。
新國師鎮府的詔旨在混亂中沒有立即起到太多安定人心的效果,畢竟國師看不見,瘟疫卻天天害死人,鄰國異族見中原情勢不佳,也蠢蠢欲動,在邊境關口集結兵力,兵部尚書宋鴻已向皇帝請旨,領三萬兵馬趕赴邊疆。
上官亂督導各部,竭盡心力調動全國的資源,在重疫區部屬人力,發配草藥和糧食,維持秩序,安置流民,但瘟疫仍舊快速向四面八方蔓延,所到之處屍骸無數。
太醫院第一時間奉命研製對抗瘟疫之法,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