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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勁丞和孟信的擁抱,想念寶寶和開喜的笑聲,想念無名山小屋後方的清冽溪水,不管哪一個,都能擊退這折磨人的乾火。
朦朧中,似乎有人撫按上他的額頭,帶來一絲涼意,韓士舒奮力撐開眼睛,放大的人影從模糊搖晃到逐漸清晰。
“東官…”
“王爺,你在發燒。”商渠緊緊的蹙著眉,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你救了我?
韓士舒用力眨眨眼,看向四周,不是…自己不是在皇宮,也不是在王府,也不是在任何地方,他還在那個撲滿稻草的小小柴房。
“…東官,你也認為我該死?”韓士舒露出慘白的微笑。
商渠喉嚨一緊,脫口就要告訴好友不是這樣的,但話到嘴又硬生生吞了下去,掙扎了幾許,化為一聲沉痛的嘆逸。“王爺,皇位該是安王殿下的。”
“所以,你和常兵都同意他這麼做。”韓士舒低下頭,輕聲說道,話語裡沒有責怪控訴的意味,只是接受,純然的接受事實:他最好的兩位知己要殺他。
“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五倫也。小舒,我為孝為忠為義,都不可能支援你篡位,你為何要走這條路呢。”他和宋鴻比誰都不希望有今天。
“………”韓士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也無法解釋,他要怎麼解釋,他又有何資格解釋,糾結在心中的萬語千言,終究只能沉默。
“王爺這是預設有篡位之心了。”沉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商渠站起身,後退一步。
韓士舒抬起頭,不意外這個人是主謀,只是意外他會親自來此。
“…梢哥。”
“商君大人,我有事與王爺相談。”上官亂穿著一身平實的褐袍,但仍掩蓋不住卓爾不凡的氣質。
商渠點點頭。“本君先出去。”論爵位,上官亂只是伯爵,並沒有他高,但這是因為上官家拒絕了世襲爵位之故,不然身為下代家主的上官亂將會是最高的公爵,論官位,國相統領群臣,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論才幹智識,上官亂甫過而立之年已權傾朝野,憑著絕不是幸運或家族庇廕,無庸置疑,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能對他不恭敬。
商渠關上木門,採光不良的柴房頓時有些陰暗,背光的上官亂讓韓士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相信那表情絕對不是溫軟同情。
“王爺,皇上把自己關在東宮,誰都不肯見,微臣需要王爺的一點隨身之物,讓皇上從迷惑中清醒。”幽幽的聲音令人聽了不寒而慄,韓士舒心頭暗暗一緊,梢哥對他再不喜歡,也不曾用這種口吻說話,事實上,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上官亂。
隨著一步步走近的身形,韓士舒的驚愕愈發悚然,數月之前他在他眼底看到的絕望與破碎,曾幾何時,已成了晦暗閃爍的瘋狂。他僅是外表有上官亂的樣子,有國相的威儀,但骨子裡面已經不是記憶中任何時候的梢哥。
他漫不經心的掏出短劍,刷一聲將銳利的短劍拔出劍鞘,鋒利的冷芒似有若無的散發出一絲寒氣,然後他蹲下身,揪起韓士舒一把枯發。
“王爺,你為什麼不之前重病死掉就算了呢。”劍刃抵在髮束,卻不乾脆的一劃而下,反而在距離頸脖很近的地方駐留。
韓士舒彷佛沒看到利刃,即便全身脹熱疼痛,極端不適,也沒有服軟,只是直勾勾的望著上官亂說:“梢哥,讓我回去,我要在皇兄身邊。”
嘴角向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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