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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的,可能被捉弄;廉潔而愛好好名聲的,可能被侮辱所激怒;溺愛民眾的,可能全軍覆沒。)
“必死,必生,忿速,廉潔,愛民。好像我都不沾。”燕領皺眉。
那人長得削長高挑,面容說不上清秀,卻有青年男子的俊朗。他是燕梁另一位副將洛子軒,綿裡藏針,比章書厲害多了。
洛子軒說:“你在毫無勝算的前提下提出對演,說明你急躁冒進。難道不是犯了‘忿速’?你已經不合格了。”
顯然,章書是來拆臺的,洛子軒是來一棍子把人打死的。前者陰險卑鄙,後者……火力顯然大了不是一個檔次。
鋒甲軍所有的主將,都不待見燕領,不能怪他們,猛地換個上司,還要抽掉五千人去陪那斯文敗類的傢伙打仗,復仇這種事怎麼能假他人之手?他們並不因為燕領是大將軍的弟弟就接納,相反,關於燕領的傳言讓他和燕梁對比起來顯得無比諷刺,他們心裡越是懷念大將軍,就越是恨不得把燕領踩得粉碎。
燕領覺得自己就像身處無邊汪洋,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抗爭,所有人都要把他淹沒。可是他不能示弱,不能就此潰退,更不能犯絲毫錯誤。他強迫自己迎上洛子軒審視的目光,“兵者,詭道也。我的確使激將法了。但若洛將軍不替他找臺階下,這法子就奏效了,不是嗎?”
燕領眼中精光一閃:“為將者最重要的事,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並不是循規蹈矩地遵守五危。洛將軍口口聲聲說我不合格,你以為我真的毫無勝算?僅是急躁冒進才提出對演?”
洛子軒那雙碧色的眼沉了下去,良久道:“那若你的對手,改成我呢?”
“仍然有勝算。”
“理由?”
“善勝者,先勝後戰。”燕領一字字道。
“好一個善勝者先勝後戰。”洛子軒揚起了褐色的令旗,鋒甲軍的陣型變了,從中間分開一條線,兩邊是等量的兵士。洛子軒和章書站在泠光閃朔的前方,和燕領成犄角之勢,冷冽道:“那就來一場對演。贏了,就任你挑人;輸了,就自己回去找皇上撤職。”
“八日為限。”章書說道。對演模擬實戰,要持續幾天時間。
原縱在場外看著鋒甲軍的大將們百般刁難燕領,按耐不住就想衝出去,忽然旁邊一人扯住了他的肩膀,說:“別去。”
是慕寒,像剛從校場裡出來。原縱皺眉:“幹嘛攔我?那些人根本不願意讓他去做。”
慕寒沉重地搖搖頭:“當然不願他去做。但他非勝不可。你去打斷他們,燕領會恨你一輩子的。”
原縱翻白眼,心想果然豪門公子們說出來的話都是一個樣,家族榮譽啊,尊嚴驕傲啊。不勝毋寧死啊。不都是為了那點可笑的虛榮心。
“事情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燕梁死後,這支軍隊群龍無首。章書是我姐夫,貶損燕領是為了讓慕家勢力擴大。洛子軒是鋒甲軍宿將,刁難燕領是不想大權旁落。自古來兵權才是朝廷最大的力量,如果燕領不勝出,得不到兵權,燕氏就完了。他不是為了爭一口氣,而是爭一條活路啊。”
原縱震悚,朝廷內你死我活的事,真正見到,是如此的現實殘酷。他想著燕領在幽閉小院裡對他說的,“你不懂。”他的不懂,逼燕領獨自面對。如果他能看透這其中的關鍵,幫燕領做些有益的事,燕領也不至於非得走到這破釜沉舟的一步。
“慕兄,章書是你姐夫,你為何還希望燕領勝?”原縱疑道。
“因為我也要爭一條活路。”慕寒的話讓原縱摸不著頭腦,他卻自顧自道:“所以原兄,拜託你……保護好他。”說完他向校場中走去。
“我會的。”原縱心想,他會默默守在燕領身邊,看他的夢想與希望化為現實,看他的以實力洗脫汙名,看他展示在世人面前不一樣的自己。他的不理解已經給燕領造成過傷害,他只有以最大的包容心去尊重他的選擇。
只聽見章書在分派裨將的名單,兩邊各對半。分配均勻後他忽然大聲咳道:“我和洛子軒將軍是白方,燕領你那邊是黑方。我們讓你,像下棋一樣,黑先攻。何人做你的先鋒?”章書故意問得很大聲:“哪位小將願做燕大人的先鋒?”
被分到燕領那邊的鋒甲軍裨將有些不太甘願,靜悄悄地也沒人主動。章書得意道:“哎呀,怎麼這麼不積極,燕大人可是會生氣的哦。燕大人你就隨便點吧,他們的能力都是很強的哦。”
章書是算準了燕領叫不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他這樣問也是為了羞辱燕領,讓他看看鋒甲軍中對他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