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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一直住這種地方,不生點病真是人神共憤。
漆紅木桌上放著一幅畫,還沒完全畫完。原縱只看見畫上是煙波浩蕩,不見彼岸。黃蘆苦竹,漠漠叢生。一行徵鴻斜飛過遠方,江面上只有一葉扁舟。
畫旁題了四句話: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也,不可方思。
原縱一愣,捏著那薄薄的紙,不禁痴痴地想,想不到燕領也有發聊發閒愁的時候,他看上去那麼風流的模樣,有空不去找樂子,畫幅那麼悽苦的畫做什麼。題的四句詩原縱倒是知道,講的是看著愛人嫁給別人,自己無法渡過大江去看她的故事。
燕領是不是有什麼事,幹嘛畫那麼一幅悲苦如斯的畫。
正胡亂想著,燕領推門進來,眉梢揚起,走過來從後面擁住原縱的肩:“瀚冰,你總算肯來見我了。”
原縱對他這一來就狗皮膏藥黏上的脾氣沒辦法,仍反握住他的手,揚起畫道:“你又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畫幅慘兮兮的圖,還清清楚楚地寫著求不得。”
燕領把下巴擱在他肩上,柔聲道:“這畫是我還沒痊癒的時候,想早點好,才畫來活動活動手指的。你難道看不出真正的意思?”
原縱挑眉:“還有什麼真正的意思?筆鋒用的都是十分力,你是太心急想好起來,好去快活吧。”
燕領鬆開他,拿起一隻中楷,握著原縱的右手一筆筆把紙上的空白補完,筆勢轉折的時候,手中摩擦帶動,像是按摩揉捏的滋味,燕領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腰,似乎配合著那水墨行處,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原縱沒想到自己練功這麼久,還那麼輕易腰痠了,有點站不住。
等燕領畫完,仍沒放開他的手,在耳邊吹進一口氣:“瀚冰,其實我畫的時候,想的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要不然那人就不會回來了。”
這話像是小蛇滑溜溜欺進耳朵裡,原縱微喘道:“別鬧……晤……我不會不回來的。這次找來了江湖上最有名的大夫,能治你的血證。你待會跟我去見他。”
燕領僵了一下,微笑道:“你在說什麼?”
“我都知道的。”原縱側過身扳過他的臉:“你就別裝了,太醫院的都是庸醫,可是這個不一樣,他是真的能治血證。他的綽號叫‘救鬼不救人’。你就試一回吧,沒什麼損失。”
燕領好半天沒說話,抓著原縱的衣領低下頭去,看不清表情。原縱
“居然……為了我那麼費心……為了我這個傢伙……”
原縱目瞪口呆,燕領竟然眼眶發紅了,似乎隨時都會掉下眼淚。
“不至於吧。對你好些就感動成這樣?”原縱伸出手拍拍他的頭。或許燕領真的很缺乏關愛吧。可是他大哥對他應該很好啊,說不定是缺少父母愛吧。原縱也沒多想。
“江湖上重義輕生多了去,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更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到了你這兒稀罕成這樣……”原縱笑道。
燕領忽然抬起頭看他,認真道:“我在寡情廉恥的地方長大,如今也是活在缺少真心,勾心鬥角的地方。我早就知道你是極好極好的……”他展顏一笑:“可你比我想象的還好。”
他輕輕吻了原縱的唇,淺嘗遏止的吻,幾乎貼在一起,卻說:“其實我突然害怕了,怕哪天你遇到那些可怕的事。我好想把你藏進一個盒子裡,誰也見不到。可你偏偏又那麼獨立。我有時做夢會嚇醒,怕哪天你一聲不吭走掉,永遠見不到了。”
原縱這才明白燕領的擔心和掛念,溫柔道:“你別想多。我還是很喜歡的你的,只要你不花心,我就不會走。”
原縱去叫醒舍琛言,讓他跟燕領診脈。舍琛言巴不得快點治完這位公子,好去取那幾頁殘章。原縱沒有對燕領說他找舍琛言的細節,可是燕領從他們的對話中也明白一二,知道舍琛言脾氣怪異,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原縱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不過燕領本身面相如仙,看著就賞心悅目,加上溫和彬彬有禮,舍琛言看診的時候,態度好得出奇,輕言慢語。他望聞問切,診脈了極長時間。看後雙眉緊蹙。久久不說話。
原縱心急道:“舍老頭,怎麼樣?你能治好不?”
舍琛言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坑我!這小子不是血證,是血瘤!比血證可難治多了。”
燕領臉色稍驚,“大師好醫術,居然能看出我真正的病因。太醫院也只有兩位德高望重的大太醫才叫得出病名來。若您有辦法治……”
“沒辦法也得治!”原縱上前低聲道:“你要殘頁不?”
舍琛言臉上冒出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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