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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輕飄飄的不就是為了不驚醒我麼,現在我醒了,你卻好多說法——真是的。”尚槎搖了搖頭,“好了,我是真的醒來了,一時半會兒真的睡不著了。你有什麼事——雖然我知道你沒事。”
“我的確沒有事……”百里頡頏的聲音敗下陣來,“我也就是來看看你,你一直沒有吹燈,我怕有什麼事情。”
尚槎嚥下去了那句“怎麼可能,沒有你我不可能有事情”,換做了一句非常禮貌的回敬,“謝謝關心——不過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該不是來找我喝酒的吧?”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會純粹到糾纏。心為他砰砰亂跳。他開口講話的時候,隻言片語的客套都能令人面紅耳熱,半晌答不上來。想過的逃開他絕對不敢,恨不能把他打斷手腳拴在身邊。在他面前低到塵土的卑微,在他心裡,可能什麼都算不上,可自己還是喜歡,有什麼辦法呢。
百里頡頏如今就是這樣,尚槎帶著迷濛的聲音對他發出可能僅僅是客氣的邀請,他卻顯得很激動,微微有些結巴的答應著“好”——畢竟尚槎是一個很少會主動去喝酒的人,這樣的邀請顯得很盛情。
“你喜歡喝什麼酒?”百里頡頏問道,“我去給你找。”
“說實話……還真沒有。”尚槎略作思忖了半天,“我沒什麼好喜歡的酒……我喝的酒,要麼是二叔藏得,要麼是就王爺喜歡的,要麼就是商將軍喜歡的——反正我都不喜歡,我本身不勝酒力,有什麼好挑挑揀揀的,你隨便好了——入鄉隨俗嘛,反正我也喝不了多少。”
“你這人倒還真是好打發,要我說,就蒲桃酒好了——黎國多產,以此釀酒,滋味不錯。也叫你領會一下別處的人情風物,”百里頡頏說道,“我看啊,除了這一遭,你一直都在京城養尊處優吧。”
“蒲桃釀以為酒,過之流涎嚥唾,況親飲之。蒲桃釀以為酒,情願曲米,善醉。”尚槎笑答,“你這是小看我了,我到底是看過書的人,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你要請我喝什麼——‘紫酒’還是‘青酒’?”
“桃紅不行麼?莫非你只知道那兩個?還是說你有什麼喜好,一直憋著不說?”百里頡頏將要走出門去,“你有話直說,我都會幫你做到。”
“我不知道……就那麼著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東道主,我是客人。”尚槎連連擺手,“一切都聽憑你的安排……桃紅?名字很香豔,有意思。”
“‘香豔’?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形容桃紅酒,顏色很深卻很慵懶,我覺得倒是柔情。”百里頡頏莞爾一笑,“那你稍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叫人拿來,你我舉樽共飲,可好?”
“那是自然,既然是我提出來的,那我豈有拒絕之理?”尚槎說道,“只是我確實不勝酒力——要是喝多了為非作歹,還請你多多擔待……”
“我若說我求之不得呢?”百里頡頏淺笑一聲,“算了算了,你看看你那臉色,我只是和你開開玩笑,並沒有實際冒犯的意思。我知道你這人啊,唉……”
“原來你覺得我很無趣啊……”尚槎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你去吧,我們就君子之交一次,淡淡如水卻可以甘之如飴。”
“你消停一會兒吧,”百里頡頏答應著便走出門去,“等我回來。”
待百里頡頏走出門去,尚槎就開始喃喃自語,“蒲桃酒啊……這個好,”尚槎搖頭晃腦了含了一口茶,“甘於曲糜,善醉而易醒。我應該喝不多吧……應該差不多,喝多了就麻煩了。唉,悔不當初開這個口。”
作者有話要說:
☆、月亮和哥哥
百里頡頏再進門的時候,手裡拿著剛從酒窖裡的拿出來的一個小罈子。看見尚槎不甚理解的表情,淡淡的開口道,“若是用冰塊鎮了,味道太澀,不好喝——我記得燕祉祾喜歡甜的東西,是吧?你估計和他差不多。”
“又提他,你這是要幹嘛。”尚槎搖了搖頭,“還真的不是——他喜歡,我二叔喜歡,可是我一般般,就是一直順著他的心思,只是習慣了,沒有什麼偏好。不過,酒若澀了,味道也確實不好。不要老是提他——你是想看我哭還是怎麼樣,一直這麼幸災樂禍的。”
“……我沒那個意思。”百里頡頏無言,把佳釀倒進了醒酒器。酒液在精美的醒酒器裡靜靜的流淌著,陳釀的異味漸漸散去,而濃郁的香味就流露了出來。
酒邊的棕紅色慢慢顯露,那種紅色足以撩人心扉,顏色不夠均勻,顯然是有點兒歲數了,尚槎看到那種微微的棕色之後開口道,“是你真是捨得,還是我運氣太好?居然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