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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片戰火,相較於那些死人和重傷的活人,實在是輕如鴻毛到根本不需要計較了。所以尚槎只是累了,心累。抬手或是放手之間的刀兵碰撞消耗的體力的確不少,可是比起心頭的那一份糾纏還是不如。從一個連蟲子都不打的文人一夜之間蛻變作殺人不眨眼計程車兵,這樣的差距適應起來,心力還是費些的。
晨曦的微光越來越明朗,尚槎一個回頭,幾乎只能看見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他踢踢腳邊的屍體向左右望去繼續向前大步走去,站在他左邊的某個兄弟右臂上剛剛被丟來的一根長槍紮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就用不太熟練的左手捂住了傷口。軍醫早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尚槎用衣袖抹抹額頭的汗水,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卻還是咳了幾聲啞著嗓子說自己可以幫忙。
河邊無定骨,春閨夢裡人。卻不知在九重宮闕里面的燕祉祾那一邊看到的太陽,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血紅,是不是一樣能夠照得人間卻似地獄一樣噩夢。
當然不會——皇城裡面,應該還很祥和安樂,還會聽到來自前線的報捷。因而尚槎咬了咬嘴唇,突然很怨恨自己,他不會埋怨燕祉祾,只會自責,所以就陷入死寂的幫著軍醫用白色的布帶沾了金瘡藥,捆在了那人受傷的胳膊上。
將軍還在遠方用力揮舞著戟,似乎是在催促著走卒們加快速度的建功立業。天色越來越亮,終於有一整個太陽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就好像又有了滿滿的希望一樣。江山再好,終於不過是血與火的鑄就,埋沒隨百草的帝國的子民,其實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千里萬里的輝煌。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之下,手中的刀劍上卻血液凝固的發紫,看著這樣的景象,尚槎一時間居然愣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一張都是廢話(手機碼的字果然很沒有邏輯)
☆、詭異的對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比他們還要凌亂,為了後文的鋪墊,不得已無恥而為之。
黑夜不光會給人以黑色的眼睛,還能掩蓋很多的罪惡,那些事情似乎只要黑壓壓的夜幕遮蓋了,就彷彿沒有發生一樣的可以翩然逝去到了無痕跡。就像剛剛血洗過的戰場,就像剛剛死去的溫熱的屍身,尚槎隨著軍隊一起走遠了,連帶著他殺過的人和走過的路,好像也就沒了似的。
炎國的這位將軍果然神勇非常,愣是率領這一支人數並不算太多的人馬,在征伐了一夜之後,還能精神抖擻的的繼續攻城略地,直到一共打下了黎國的五座不大的城池,才算上舒了一口氣似的善罷甘休,倒不太像是好大喜功,最多算是有些著急。
由於是天色很明朗的時分,眼前在發生一些什麼,就不好直接忽視過去了。尚槎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並且感知到掠過他眼前的任何情景,包括他腳下的大地,正在許多馬蹄踐踏之下,沉悶地哼哼著。處在最為靠前的人剛剛把長矛放平,他j□j的那匹馬就被已經大隊馬匹的洪流一衝,接著馱著他突然拼命飛跑起來了。更前面一些的原野的鋪就了一層灰色的背景,好像波浪一般起伏在兵士們的心上。
那些黑色的沃土不由自主地迎面飛來,向前衝鋒的人們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呼叫聲,接二連三的也傳染給後面的隊伍。馬匹先把四腳蜷成一團,然後又伸展開去,一跳就是幾丈遠。尚槎就是在這種直接刺入耳朵裡的尖叫聲裡,又聽見了夾雜著的還離得很遠的噼噼啪啪的砍殺和叫嚷。
玻璃似的天空碧藍碧藍的渺遠,卻被劃破著寧靜。有些燙手的長矛木柄被人歇斯底里的丟出去,或者刺入了一具肉體,又或者徒勞的摔在地上。亂飛的箭矢的聲音逼著騎兵把腦袋伏在潮溼的馬脖子上,馬蹄下面也揚起了好似棉絮一般的塵霧。
尚槎被裹挾在或是瘋狂或是茫然的人群之中,兩條腿也不是特別有方向的邁著步子,眼睛在這個時候變得僵澀和迷離,抬手揉了一下,卻發現好像陷入了更大的難受和厭棄。因為天亮了,所以尚槎的心裡就更黑了。
晌午之前,黎國的土地疆域,終於被炎國這次不擇手段的夜襲和加速推進,撕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更加適合長刀闊馬的向前猛力攻襲。當然了,這之後的過程不會特別順利——因為無論是握有政權的百里驊騮還是不問政事的百里頡頏,歸根結底都不是瞎的或是聾子,最起碼的戰報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儘管他們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百里頡頏知道炎國一定會動手來打黎國,不過這樣的速度還是讓他覺得快了一些。因而百里頡頏在吃驚之中多多少少微微暗悔,不曾告訴他的兄長要做些準備。至於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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