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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之後,宮人開始唱起了名冊。燕祉祾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明前的新茶,笑而不語的開始等著那些女子——那些身後有著各種各樣勢力的、那些父兄有著各式各樣的官職的女子們的魚貫而入。
第一次同時覲見的女子有四個,身量胖瘦倒是都差不多,但是姿色不同,有的淡掃蛾眉、輕點朱唇,有的濃妝豔抹,鉛粉層層,有的小家碧玉,精緻梳妝,有的清水芙蓉,淡香宜人,每一樣妝點都很是窮盡功夫,看來一個個都是抱了爭奇鬥豔,豔壓群芳的心思。
女子們的衣著也恰好岔開了顏色。一件是梅紅茜色的赤金吳翠,一件是秋月白色的挖雲鵝黃金裡,一件是薄縹紺藍的累絲嵌寶,還有一樣是千歲綠色的插金消繡。
不過燕祉祾的眼睛都沒有為她們多眨一次,食指微蜷的抵在下巴上,眼波流轉卻不做什麼評價,只是這樣的姿容倒是比那些豆蔻年華、二八芳齡的女子們要驚豔許多,明明是接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卻還是絕美的風情,實在是太像早逝的那個美人,有著“清溪波動菱花亂,黃葉林疏鳥夢輕”的姿色。
見女子們紛紛跪拜行禮,燕祉祾表情慵懶,輕輕的抬了抬手,“都起來吧——抬起頭來。”
燕祉祾的眼神輕描淡寫的掃過每一個女子的臉龐,不帶任何溫度,反而像是一條藤鞭,雖然對於那些女子而言,一見天顏即是莫大的恩賜。她們之中沒有一人敢和君王直面,總是在目光碰撞的時候微微瑟縮的遊弋一下眸子。
也是,好像除了尚槎以外,燕祉祾也很少如此對視任何一個人。不過那種目光是含情脈脈的,現在則是寒冷如冰的,完全是冰火兩重天的不一樣。
“這模樣長的是不錯,都是傾國傾城的顏色。”燕祉祾的聲音倒不很冷,但是連銘牌都不掃一眼的就直接問道,“不過,朕好像更愛才一些,不如朕出些問題與爾等,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亂套。
☆、選妃記
站立的女子紛紛唯唯諾諾聆聽聖音,燕祉祾微微一笑,和這些姑娘玩起了一個在多年之後被稱為“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遊戲。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女四書》之類的東西,想必你們都是看過的,”燕祉祾喝了一口茶,“那麼,朕先問你們一個很簡單的東西——《女誡》,都學過吧?它是何人所作?又是分了怎樣的幾篇呢?不用問朕尊卑順序,想到便說就好。”
“民女嘗試一答,”站在最右側的女子向前走了半步行了一個禮,“《女誡》,為東漢女史學家班昭對其女兒進行教育所作。全書分卑弱、夫婦、敬順、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共計七篇。”
“正是,‘才思敏捷’,很好。”燕祉祾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看來這個問題還是太簡單了,那就換一個——對了,你先不要答,看看其他人有什麼見解。《女論語》,這個也是要學的——這又是何人所作?”
這個問題其實簡單了不少,很快也就被另一個女子回答了出來,“《女論語》,為唐朝女學士宋若莘撰著。體例仿效《論語》﹐彼此問答﹐闡述婦道。更有其妹若昭申釋此書。”
看來燕祉祾是打算給四個人每人一個機會,繼續問道,“那,再來說說《女範捷錄》?”
這種東西那些大家閨秀怎會不知,“《女範捷錄》為大儒王相之母劉氏所作。此書分有統論、後德、母儀、孝行、貞烈、忠義、慈愛、秉禮、智慧、勤儉、才德,計十一篇。”
很快燕祉祾就問到了《內訓》,這個可是宮中婦女的必備規矩,他自然會得到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內訓》共有德行、修身、慎言、謹行、勤勵、節儉、警戒、積善、遷善、崇聖訓、景賢範、事父母、事君、事舅姑、奉祭祀、母儀、睦親、慈幼、逮下、待外戚等二十章。”
大約話說至此,那些女子都覺得皇帝陛下的過場已經走完了,只是沒想到遊戲好像才剛剛開始,因為燕祉祾也是這麼想的——既然給夠了這些女子自信和麵子,那麼就可以開始刁難了。
“‘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出處在何?”燕祉祾冷不丁的婉轉吟詩一句,“可有人知?”
唯一一個面露難色的女子的微妙表情被燕祉祾冷笑的捕捉,最後還是方才那個搶先回答的女子又開了口,“民女斗膽,可是《邶風柏舟》?”
“不錯,可是哪個翰林家的女兒?《詩經》嘛,好書,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女孩子家很適合讀。”燕祉祾只是客氣的一問,並沒有真的知道那女子身份的興趣,“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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