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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而你七皇兄,也沒有封王。”皇帝陛下說道,“你應該明白朕的意思,朕就不說破了。”
“父皇英明,兒臣不敢妄加揣測。”燕祉祾沒什麼好說的,就這麼很僵硬的回了一句。
“只可惜七皇兒捲入了土涸之事,以死明志,”皇帝陛下搖頭嘆息,“朕細想起來,覺得他並不是這等不忠不孝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七皇兄一向純孝,”燕祉祾回答說,“父皇明鑑。”
“所以現在就剩你了。”皇帝陛下輕聲說道,“朕不會選燕祉禊,不過之所以選你——你倒是應該謝謝尚沁。”
“尚大人是國之忠良,”燕祉祾避重就輕道,“這個兒臣十分清楚,謝父皇提醒。”
“尚沁是不是把那個東西給了你?”皇帝陛下用肯定的語氣問道,“尚沁給過你一個東西,是不是?”
“回父皇,是。尚大人曾令尚槎轉交給兒臣一樣東西,但是兒臣並不知那是何物。”燕祉祾回答道,“父皇可是有何指教?”
“隨身帶著呢麼?”皇帝陛下伸出了手,“估計你是拿著的,拿給朕,”
“是。”燕祉祾恭恭敬敬的從懷裡摸出那個小布袋呈給了皇上,“正是這個。”
皇帝陛下輕輕的捏了捏那個布袋,然後從裡面取出來了半片金子打的竹葉,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接著又拿出了另一枚半片的竹葉,塞進了那個袋子裡,緩緩開口,“這是朕和尚沁的約定,現在好了,看來我們想到一處了。”
又把那個布袋放在了燕祉祾的手中,皇帝陛下說道,“拿好了,說不定你還會用得到。”
饒是燕祉祾再聰明,也架不住這種啞謎,索性保持沉默,只等著皇帝陛下再說話。這時候他的父皇卻微微一笑的對他說了六個字,“沒事了,跪安吧。”
燕祉祾磕了一個頭之後離開了空蕩蕩的錦隆宮,這個還沒有衰老就已經開始走向死亡的帝王,顯得落寞卻不惆悵,因為畢竟已經做了決定,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入秋之後的時局變得有些微妙,琢磨不好。但是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相應的對策,有條不紊的或蟄伏或出擊。比如九皇子燕祉祾就顯得很是淡然,該吃吃該喝喝。
“不要操之過急,”傅瑾在毓函宮裡拉著燕祉祾的手囑咐道,“萬事小心。”
“反正不管如何,”尚槎則是依舊如常,“我一直在你這邊——二叔囑咐過的。”
而燕祉禊的動作雖然不大,可是窸窸窣窣。好端端的一個王爺跑到五城兵馬指揮司裡去,豈不是有些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說,燕祉禊還是不夠謹慎,在這種節骨眼兒上,耐性不夠。
但是讓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的訊息,就像一聲炸雷,轟響在冬日沉寂的大雪之中。那便是當今聖上做了即位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做的一樁事情——立儲君。這說明空了不止兩紀東宮,又將迎來一位新的主人。
皇帝陛下的突然立儲君的確是令人意外,但是更令人譁然的訊息則是,太子的名字,叫做燕祉祾。燕祉祾,時年二十五歲,並未封王。生母菱妃早逝,皇后傅瑾為其養母。文采斐然,武藝不精,有治世策略,嘗代聖駕巡視南疆水患,秉公執法頗得民心。
但是按照“立嫡立長”的規則,許多人都覺得,在皇后傅瑾沒有生育的前提下,三皇子燕祉禊明明更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燕祉禊精明能幹,文成武就,黨羽不少。不過皇帝陛下既然沒有選他,那麼一定是有人家的道理,百官只有噤聲聽命的份兒,還要齊聲慶賀太子新立。燕祉祾在冊封的時候也只有閉住嘴巴叩頭的事情可做,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甚至沒有任何一點兒表情,只是默默的接受了一個事實而已。
當上了太子的燕祉祾離開了自己已經住了有幾年的洛塵宮,搬到了東宮去。東宮名為景夙宮,規制也大了許多。他的五房姬妾如今也因為他成了太子,雞犬升天的變成了太子側妃,不再無名無份。
尚槎險些沒有找到景夙宮的位置,暈頭轉向的進去了之後便笑言道,“這下好了。不過我們可都要改口了,以後該叫你太子殿下了,是不是啊冬麗姐姐?”
“尚大人莫要折煞了奴婢,”冬麗這時候正捧來了新沏的茶,“不過這口呀,可真是得快改了。”
“你們都兩個拿我開玩笑,”換了一身杏黃色的蟒龍袍的太子殿下輕輕一笑,“愛叫什麼叫什麼,我還不是我了麼。”
冬麗放下茶之後便默默退下,燕祉祾用指節輕輕的敲著桌子,“如今又該怎麼辦?還要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