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而幹練,他和百里頡頏長得倒是十分相像,只是那雙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裡的目光薄情冷冽,卻是君王心思。
此時的百里驊騮已經激動萬分到聲音微微發抖,和分別已久的弟弟相見,有著幾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的感覺——“你回來了。”
“參見皇上,”百里頡頏的聲音卻是不同的,冷淡萬分,“臣弟謝皇兄不殺之恩。”
“這話怎麼說,你竟然這樣想!”百里驊騮面色一凜,繼而搖頭嘆息,“罷了罷了,你先回宮吧,朕不想多言此事,皇弟以後會明白的。”
百里頡頏回到了宮中之後,比以往變得更加冷漠安靜,唯一的動作是把自己的居所改了一個名字,叫做“望陽塔”,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就像沒有人去問他為什麼一樣,反正問了也不會說,自討沒趣做什麼。
如此一來,這兩位貴重非常的人物的狀況,便是簡簡單單有了交代。燕祉祾很寂寞的當著皇帝,百里頡頏很落寞的當著王爺,他們的日子都是波瀾不驚的一潭死水,遠遠抵不上尚槎。
尚槎的日子其實過得最可憐,但是也最為有趣——在馬車裡不辨東西的緩緩向前,尚槎總是在盤算自己該如何面對全新的生活,一百萬個各種各樣的幻想都可以在腦海勾勒,除了需要努力壓制對於“燕祉祾”這三個字的不懈重複,別的都可以天馬行空的遐想,唯有這一個魔障,簡直是能夠要命的可怕。
這樣的道理,在多年以後,被人們總結得很好,濃縮成很短的一句話,表白自用皆可——“世界上最短的咒語,是你的名字。”
裝載著尚槎的馬車,慢慢的碾過了炎國西北的土地,這塊在十數年以前遭遇大旱的地界,已經完全看不出狼狽的模樣,有的是田地齊整,草木茂盛,人丁興旺,熱鬧非常。
“真是不錯,看來炎國的確富庶,連這裡都是如此景象,更遑論魚米之鄉的各處都會?”尚槎當時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長這麼大,原先還沒有出過京城,這次倒好了,算是看了看炎國的半壁河山,果然好風光。”
尚槎一路上和押送他的四個差官都在一處吃住,飯桌上一同而食。不過尚槎這個人稍有怪癖,吃菜的時候見到別人捱過筷子的地方,統統會繞過去下箸——除了和自家人在一起的時候。當然他們每次在客店落腳吃飯都會選在角落裡的位子,畢竟尚槎好歹啷噹著一條鎖鏈,總是要相對的避人耳目一下。
那一天尚槎和四個差官一起用午飯,吃著吃著他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那個一直表現的相當熱火的公人,似乎總是在尚槎動過筷子的地方撥弄菜色,於是尚槎只好非常抓狂的努力記住什麼地方的菜色還無人動手,等到了再無可以下筷子的地方的時刻,尚槎裝模作樣的夾了幾筷子之後就乾脆悶著頭吃了一碗白飯。
尚槎的這個毛病在當時無藥可醫,雖然哪怕是科技高度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仍然無藥可救,但是好賴在很久很久之後的中二病時代,被給出了一個相對正規的叫法——“強迫症。”
飯後的五人繼續上路前行,過了那家客店不久便是一段山路。這時有的差官提出來稍微有些乏力,想要休息片刻。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響應——當然和尚槎沒有關係。
於是那位一向熱絡的差官此時依舊十分活泛,提議道不如就在這裡休息一下,還提出是不是要把尚槎捆綁一番,省得人犯脫逃。
“這就不必了吧……”尚槎咧咧嘴說道,“諸位大人就這樣信不過小人麼?再說了,平日裡休息的時候,不也是對小人不管不問麼,小人哪裡逃了?”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說。”那個差官振振有詞道“什麼不管不顧的?平日裡我們都是四個人輪休來看管你的,如今可是巧,都覺得累了,那不是就沒人看你了麼?”
“我也可以睡覺啊……”尚槎覺得很冤枉,“小人不是什麼朝廷要犯吧,不過是要拉去充軍而已,諸位大人太過小題大做了——小人一介書生,又不能興風作浪。”
“以防萬一!”差官喝道,“我沒有功夫和你嘮叨了,說是綁你就要綁你,你不要討價還價!”
“好好好,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尚槎不得不低頭道,“悉聽尊便,煩勞大人了。”
因為是手上戴了戒具,因而那差官也不便把尚槎反綁,只是折了他的臂彎,用繩子繞了幾匝,接著又將他的雙腿捆在了一處,緊緊地繫了死結。
“大人……您這樣不好吧,”尚槎輕聲問道,言語都是關切,“死結可是沒法解開的,一會兒等諸位大人解了乏上路的時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