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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的東西,然後只收獲了幾句問候祖宗十八代的粗俗不堪大罵,以及“你是什麼不男不女的傢伙”的嗤之以鼻。
“既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燕祉祾用食指輕輕托住自己的下巴沉吟思忖,泛著石榴紅色的唇淺淺的勾著彷彿輕笑,但一雙眸子此時卻冰冷駭人,聲音軟軟的卻不容侵犯,“那我就不要和眾位壯士客氣得好,以免汙了你們的名節,看看究竟是誰比較‘不男不女’。”
“用刑——會很吵的,”燕祉祾揮揮手又叫人堵上了那幾張嘴,“還是老話,想招認的時候,多點幾次頭叫我看見。”
燕祉祾是個喜歡看書的好孩子,所以連這個時候都能顯示出他廣泛涉獵的淵博,不僅把大牢中現有的一切刑罰悉數擺出來打算一一實驗,還會思考一下是否需要復古的追溯一番“請君入甕”的典故。
但是燕祉祾會用一種極為慈悲的眼光看著鹽水在囚犯的身上細細淋過,用手掩住鼻子以阻擋汙血的氣息。燕祉祾有一雙很美的手,指如削蔥,指甲是極其柔和的鉛丹色,嫩如妝點的脂粉。
這雙手十分精巧,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殺人這一點,大約是最漂亮而不可思議的。燕祉祾最後緊緊的蹙著眉頭,指著案子上的一把鏽了的小刀,問著已經血肉模糊的受審的犯人,“不男不女是件很遺憾的事情吧——真的要試試麼?”
當尊嚴和疼痛一起威脅到人的時候,終於有人挨不住開了口,雖然線索不大隻夠抓條小魚,但是好歹是有了收穫。燕祉祾由此繼續順藤摸瓜,直到抓上了一方知府和南疆最大的富商。
事情到這裡算是真正的了結,不過是燕璵瑄他們沒能斬草除根的觸動了一方利益的惡果,燕祉祾此時上奏細說了這些人的累累罪行,並且上報了燕璵瑄意外殉國的訊息。
八百里加急的奏摺很快到了京城,皇帝陛下這次真的震怒了,下令嚴懲不貸。下完旨的皇帝陛下突然覺得很難過,突然之間和自己血緣最近的弟弟,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弟弟,就這麼沒有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見,實在是太過遺憾。
對於皇帝陛下來說,平心而論,燕璵瑄是一個很稱職的“臣弟”,為臣人時忠心耿耿,為人弟時手足相親,辦事得力,從沒聽說過有什麼不軌之舉,名聲口碑很好,有“賢德”之名,而且一輩子因為尚沁沒有婚娶……
真正令皇帝陛下一個激靈的詞,卻是尚沁的名字,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的聖上大呼不好,不知道是該說尚沁烏鴉嘴還是說自己,上次折了一個商炳陽就險些弄死尚沁,這次又來了一個皇弟燕璵瑄,這叫皇上實在是沒法交代。
不過還沒有昭告天下,因而皇帝陛下決定先把這件事壓一壓。遠在南疆的燕祉祾則是端坐在監斬處,宣佈了這些貪官汙吏和為富不仁的奸商的罪惡行徑,對著底下綁了的那堆烏壓壓的人吐氣如蘭,“行刑。”
首犯凌遲,加誅九族。如此重的刑罰雖說有些令人意外,但還是收到了拍手稱快的百姓反響,燕祉祾確信這次不會再有漏網之魚了以後,才放心的北上返京。只是這次和他走在一起的,不是那個對於治國之道能夠侃侃而談的皇叔燕璵瑄,而是一具了無生氣冰冷華貴的金絲楠木的棺槨。
☆、竹葉青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
這一行隊伍專心北上,行色匆匆。燕祉祾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讓燕璵瑄早日入土為安。幾乎於風餐露宿的奔波之後,臨到京城的城門之前,一直十分沉默的燕祉祾對著自己叔父的棺木輕輕說道,“皇叔,回家了,尚大人還在等您呢。”
此時的尚沁正在翰林院裡用手壓在右邊的眼睛上,對著尚槎說道,“你說我這眼皮跳了兩天了,怎麼搞的?”
“沒事沒事,”尚槎趕緊說道,“這不水患都沒了嘛,王爺他們肯定就快回來了。”
尚槎這話音剛落,就是皇帝宣佈召見尚沁的訊息到了翰林院。尚沁趕緊起身整理了衣襟,然後跟著那個太監走了出去。
尚沁踏進去錦隆宮裡的時候,裡面正安靜的落針可聞,他只看到了垂首立在一旁的燕祉祾,先是驚喜,而後心裡有幾分奇怪,但是還是擱置了這份疑問,跪拜聖上。
“起來吧。尚沁,對不起……”皇帝的聲音很是苦澀,“皇弟他傷重不治……殉國了。”
接下來當壞人的是燕祉祾,對著尚沁一五一十的講了自己的叔父是如何命喪歸途,然後又說了一遍他的遺願,“尚大人,皇叔說,他希望我來求您,在百年之後,和他一起葬在王陵。”
“是麼……”尚沁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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