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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只能不甘地收回手,怨憤地瞪著這個違抗自己的屬下,一時間竟是忘了那個自己該狠狠地教訓的兒子。
“王上……”被錢鏐眼裡的怨憤刺得心中一痛,左御低下頭鄭重地懇求道,“王上,求您消消氣!父子何必鬧得如此地步?”
“哈!是啊!父子何必鬧得如此地步?”錢鏐這才反應過來,大笑一聲,側身面向半擁著錢元瓘的喜兒,將滿腔的怒氣發洩於他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狐媚媚亂朝綱!害得我們父子反目!寡人最該打死的人是你!”
這麼怒罵著的時候,他的柺杖便要打向喜兒的天靈蓋,真是要下了狠手置他於死地。
“父王──”錢元瓘撲到喜兒面前,欲要為喜兒擋下。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又有左御有心地護著,錢鏐猶豫著該不該打下去。
喜兒本欲推開錢元瓘,卻在瞥見到錢鏐臉上的鬆動時,猛地將錢元瓘往前一推,瑟瑟地退回到自己的那一側,面露驚惶之色。
“求王上!求王上饒過微臣!是監國王他自己招惹微臣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微臣是被逼的!”喜兒拿額頭磕著地面,不斷哀求著。
第三十一折 回頭下望人寰處
厭惡地瞪了一眼這個唯唯諾諾、貪生怕死的狐媚,錢鏐收回自己的柺杖,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地面,退後幾步,好整以待地觀察著自己兒子的反應。
如他預料的一般,他的兒子果然因這狐媚的這番背叛舉動面如死灰,悲痛地側身呆呆看過去。
“喜兒……”那一聲呼喚中繾綣著深情,又糾纏了悲傷哀愁。
喜兒將頭一撇,避開錢元瓘那滿是深情悲傷的目光,僵硬地道:“對不起,王上。您的厚愛微臣真的無法消受,您的深情微臣更是無法承受。微臣無法與您共同面對天下人的垢責,亦無法為了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微臣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俗人。若微臣不是這般人,早在您害死了微臣的摯愛的時候,便拼得一死也將您手刃了!”
喜兒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將如此完美的說辭說得這般通暢,他只知道原來說出這與曾經相似的話語的時候,自己的心也會痛。
早在您害死了微臣的摯愛的時候,便拼得一死也將您手刃了……
您害死了微臣的摯愛……
微臣的摯愛……
……
這一番話語如一道惡毒的符咒在錢元瓘心中激起道道漣漪,層層漾開變成一張密實的網,將他的心緊緊裹住。
錢元瓘只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已失去了跳動的感覺,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般難以呼吸。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沈沈地倒了下去。
“王上──”
“王上──”
那一聲聲的驚呼,他已無法聽到。
“左御,將監國王抱進寢宮,速速為他解毒!”錢鏐冷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昏倒,沈著地對左御下命令。
“臣領命!”
左御抱過倒在喜兒懷中的錢元瓘,匆匆奔向寢宮。
“來人!將方才傷了監國王的殺手拉出去砍了!”
“是。”
頃刻間,便有一人於暗處被拖著離開喜兒的院子。
最後,只剩下喜兒面對錢鏐。
拄著柺杖在喜兒面前繞了一圈,錢鏐遲疑著開口:“你也算是助傳瓘登上如今的儲君之位的功臣。我們吳越的丞相大人,你說說寡人該如何處置你呢?”
一改方才那般唯諾模樣,喜兒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冷漠地回道:“罪臣賤命一條,隨王上處置。只是還是勸王上稍安勿躁,待得監國王真正的死心了再對罪臣動手也不遲。”
錢鏐別有深意地望著喜兒,玩味道:“呵呵~~~不愧是傳瓘看上的人,倒是膽識不凡。不過,若是你對他無意,寡人還真當是不相信呢。按理說他害死了你的心上人,將你囚於他的身邊,你該是恨死了他,可是你卻處處為著他著想,倒教寡人詫然。”
“如果罪臣與監國王是兩情相悅,王上您能容許我們在一起嗎?”喜兒坦然對上錢鏐的目光,正色地問道。
“你們絕不能在一起!”錢鏐臉色一沈,厲聲道。
“呵~~~”喜兒輕笑一聲,語中澀然,“若我能早些明白我自己真實的想法或許還能與您爭一爭,現在只望王上能放過監國王。他雖然行事有些狠毒,但卻會是我們吳越不可多得的賢明君主。我父親畢生的心願便是能夠輔佐在這樣一名君主身邊,在我死前我希望能夠完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