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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你?”喜兒蹙眉,“怎麼可能?”
那簡單的七個字將錢元瓘滿心的歡愉打碎,一併將他身上的暴戾之氣激出。
他揚手便是給了喜兒一巴掌,攬住喜兒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大聲地質問:“我究竟是哪裡比不過那個死人?你告訴我啊!除了放你離去,你要的哪樣東西我不給你?你為什麼會如此的鐵石心腸?我真的想挖開你的胸膛看看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心在!”
暴怒的呵斥間,錢元瓘一手撕裂喜兒的衣襟,一片留有數道鞭痕的肌膚暴露在晨曦之中。
錢元瓘頓覺血脈賁張,口乾舌燥。
他埋下頭,便在那些傷痕上啃咬了起來。
在這已近深秋的晨曦中,錢元瓘在這芙蕖池邊閃著晶瑩露珠的荒草上再次以殘酷的方式一遍又一遍侵犯著喜兒強弩之末的身體。
直到東昇的朝日變成西落的夕陽,錢元瓘才從這種髮指的歡愛中抽身出來,將昏厥的喜兒抱回屋內。
他沒有立即將人抱到床上去,也沒央人去請老御醫前來,只把光裸著身子的喜兒吊到房樑上,等著夜幕降臨後,另一人的到來。
在錢元瓘的心中萬分認定,喜兒如此迫切地想要離開自己,定是那個人唆使的。
他想要會會那個改變了喜兒心意的那人生的究竟是什麼樣貌,更想知道那個人在見到被自己折磨成如此的喜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是不是如自己這般,痛徹心扉,卻罷不了手?!
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叫做落華的娼妓竟然便是那個奪去了喜兒全部心神和愛憐的人──莫憐!
當認出了這人的真實身份後,錢元瓘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恍惚中已經看到了喜兒牽著這人的手離自己遠去。
當那個人因喜兒而昏倒過去後,他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這份驚恐。
這兩個人原來是兩情相悅著的!
怪不得今天喜兒會朝著我真心地笑,原來他們二人早已相認,只把我這個傻瓜矇在鼓裡!
很好!很好!萬喜兒、莫憐,你們如此耍弄我,我定會讓你們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
愛愈濃,恨…愈深。
第七折 一簾幽夢碎柔情
喜兒不知被錢元瓘折磨得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的自己何時已經真正地暈厥過去,他只於一道白光中見到了三年前那場讓他撕心裂肺的景象。
站在芳草萋萋的懸崖上,望著那個血染一身白衣的男子,那時的他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瓜。
“公子,你不是已經躲起來了嗎?為何會落得這一身狼狽?”剛升為吳越國兩浙觀察支使的喜兒顫抖地出聲相問,已然忘了身旁這個兩浙節度使、五王子殿下錢元瓘才是那個應當與那白衣男子交涉之人。
“呵呵~~~喜兒啊,恭喜你當上了兩浙觀察支使。從此後,你便可平步青雲走向光明之路。”白衣男子不答反是感慨道。
“哼!你莫要同我岔開話題!你明明告訴我你已經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叫我走自己喜歡走的路。我還打算著等我功成名就便將你接來與我一同生活,為何不過數月不見,你卻落得如此境地?”喜兒急紅了一雙眼,欲要上前去追問,卻被立在他身旁的錢元瓘緊握住手。
白衣男子看了眼他們二人交握的手,露出釋然的笑來:“喜兒啊,既然現在的你已經洗刷了你父親的冤屈,也做出了一番成就,便好好把握自己手中的幸福吧。”
喜兒從白衣男子的眼中瞧出了歉意與訣別。
他這是……
“不要啊,公子!”喜兒極力地去掙脫錢元瓘,想要伸手抓住那個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身體,將他挽留。
那個人卻衝著他身邊的錢元瓘吩咐著:“錢元瓘,我把喜兒交託給你了,替我好好照顧他。”
“我自是知曉。”錢元瓘淡淡地、卻是極為認真地許諾。
得到了錢元瓘的允諾,那人展顏一笑,飛身躍入懸崖下那滔滔的江水之中。
滾滾的濤聲之中,傳來白衣男子的道別:“別了,喜兒──”
接著便是一直護在那人面前,同樣負傷不輕的黑衣女子,握劍作別:“喜兒,我下去陪公子了。你保重!”
這鄭重的作別之後,黑衣女子亦是縱身躍入江中。
這蒼茫的天地間,喜兒頓時覺得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留在這涼薄的人世間。
自己最親近的這兩個人,都將他拋棄了。
“不──”喜兒嘶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