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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冷道:“我怕他們失望,所以放下簾子,正是為了成全閣主。”沈夢秋道:“咦,生氣了。”把林煙抱在自己懷中,道:“你我本是這樣關係,我不願總把你藏著掖著。”林煙微喟一聲,沒有說話。他也知自己這脾氣來的沒理由,把頭枕在沈夢秋肩上,低聲道:“對不起。”沈夢秋柔聲道:“天氣這樣燥,難免有些虛火。”
林煙沒有說話,伸手環在他腰上。沈夢秋道:“等你滿二十歲,我們就成親。相思閣在中原的門戶已建好,我會廣邀天下英雄,絕不委屈你。”林煙聽了,幾乎怔住。半晌道:“不……不用……”眼淚已自他白玉似的臉頰流了下來,落在那與沈夢秋相似的衣袍上,漸漸的滲了進去。沈夢秋看的心疼,道:“你已不小了,難道總這樣不明不白的拖著,我要天下人都知道,我選了你,要你一輩子陪著我。”
林煙身子顫抖,忽地推開了沈夢秋,伏在車中軟褥之上,哽咽因為極力壓抑變成低沉急促的喘息一聲聲傳出。以沈夢秋的身份,向天下任何一個人說這番話,都不會得到如此回應。縱然他不是相思閣主,這樣的風采人物也是世間少有。他已詢問了那天跟隨林煙的護衛,卻沒想林煙看了江清揚一封信就會如此。沈夢秋做到一方霸主,心胸過人至極,忍了胸口的鬱悶之氣,輕撫林煙的背去安慰他。林煙震了一下,接著便極乖順的任他撫摩。這卻不是本能的反應,而是林煙的曲意承受了。
沈夢秋待他漸漸平靜了,才道:“明天我們便能到達淮州,青雲樓主白香雪是當今奇女子,煙兒不是最愛與這些佳人論交,就在這留兩個月,等這屆武林大會開過,再回去好了。”林煙低低的應了一聲。沈夢秋看他還肯答應,心中略寬。林煙心中天人交戰,這一路對他忽好忽壞,他卻也不計較了。
晚上休息時,林煙蜷縮在床角,沈夢秋也不去勉強他。夜裡聽見他喃喃道:“痛,痛死了。”沈夢秋點了燈,看林煙緊皺著眉,被夢魘住了。把他抱在懷裡,輕輕拍他,林煙昏睡中習慣的偎在他身上,漸漸安穩了。
第二天起來,林煙早早醒了,自己穿了衣服。等沈夢秋醒了,又服侍他梳洗,侍侯他穿了衣服。沈夢秋覺他乖順的讓人害怕,拉住他道:“誰用你做這些事。”林煙道:“你對我這樣好,我不知怎麼報答。”沈夢秋皺眉道:“我不用你報答。”林煙點頭應了,給他整理衣服上的帶子。當初沈夢秋帶他去相思島,他還穿不慣這江南式樣的衣服,現下卻熟練之極的繫好打結。
待下人擺上早飯。林煙親給他盛了粥,捧在他面前。沈夢秋看那些使女,怒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讓公子動手。”這都是他在相思島帶來的婢女,素來得寵。還是第一次看他發這樣大的脾氣,嚇的跪倒一地。沈夢秋怒氣難遏,伸掌在桌上一拍,已將那桌子震得粉碎。那些婢女不知他為何忽然這樣惱怒,連連顫抖,有的已哭了出來。
林煙坐在椅子上,臉上白的沒有半點血色。道:“是我不好,你不用跟她們發脾氣。”沈夢秋道:“你倒真懂護著女人,你怎麼不去和她們……”林煙這樣淡漠還不如哭鬧,沈夢秋氣的急了,開口諷刺,還未說完已覺不對,收住了口。林煙卻已明白他的意思,臉色越發慘白,透出些悽絕。沈夢秋對那些使女道:“你們下去吧,去告訴張忠,我和公子上車便出發。”眾人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沈夢秋拉了林煙過來,林煙瑟縮一下,閉上眼睛等著,分明是以為沈夢秋要打他了。沈夢秋苦笑一下,道:“是我不好,才起來便和你吵架。”林煙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沒有,你待我沒什麼不好。”沈夢秋道:“你是孩子脾氣,我卻和你計較,真是活回去了。”抱緊林煙,在他唇上吻了一吻。拉著他的手出去,陪著他坐在馬車上。
不到晌午,已抵達青雲樓。白香雪早已派了人守侯在淮州城關。相思閣的車隊才進城便已有人去通報。此刻帶人迎在門口。相思閣的隊伍訓練有素的分成兩排。沈夢秋牽著林煙的手自中間走上前去。白香雪行了一禮,道:“盼閣主和林公子盼的都急了,我這有幾朵好花要開,卻是再等不得的,還好今天人到了。”沈夢秋與林煙還了一禮。沈夢秋道:“有些瑣事,尚來得及趕上,真是眼福不淺。”白香雪從前沒見過林煙。林煙身上的這件衣服,她卻是認得的。聽沈夢秋這樣說,輕笑一下,道:“閣主不只是眼福不淺,什麼福氣都深得很。”
沈夢秋微微一笑,帶著林煙隨她進了青雲樓。林煙自然也是第一次見這位樓主。看不出她的年紀來,但也絕不是青春少艾了。面板極為白皙,五官比一般女子輪廓鮮明的多。眼睛竟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