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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便已定下是他,靖王自不會讓他背一場誤中西楚埋伏的慘烈敗績。韓襄城替他作了棄子。
薛明師至今想起,不能釋然。他猛地站起,忽地身後有破空之聲。
有人行刺。
程哲口中那個十年一度,生死劫難一下子閃現在他腦中。
“——護駕!”
薛明師抬眼向暗器方位,見一個宮女面露驚愕絕望,是對著他。他低頭便見自己腰上鮮紅擴開,想來是那宮女本是瞄準皇帝心口,他偏在這當口起身要走,白白擋了一記。此刻傷口血流不止,而皇帝已被侍衛包圍。他心中竟驀地一安,深吸口氣,竟是劇痛難當。
那纖麗宮女即時被制住,侍衛卸她頜骨,遲了一步,齒間毒藥入喉即化。
她口角流血,袖中一個銅筒墜地。
薛明師站不住,扶著桌沿,身上一輕,被人扶住。那衣袖不是他的衣袖,是帝王服色。不知皇帝何時揮退侍衛,到他身邊。
皇帝的手扶住他手臂,他便也回抓,抓得極緊,緊到皇帝手臂生痛。
皇帝另一隻手上盡是他的血,極鎮靜,先召御醫,又令人嚴查。薛明師皺眉放緩呼吸,驀地一笑,如在奇怪皇帝安然無恙,何以臉色比他還差。
暗器有毒,他目光本已逐漸渙散,被移上床榻,又清明起來,有話要說。他滿頭冷汗,咬著牙,難以吐字,皇帝讀他口型,他要說的竟是:您,當真,是個,掃把星。
作者有話要說:
☆、六
薛將軍為養傷,堂而皇之在龍床上躺了四天。
若他能有意願,斷不願意在宮中躺這麼久。
那暗器製作精巧,幾枚鋼釘刺入肌肉便彈出倒鉤,逐一挖出,費了御醫不少心力。險些止不住血。萬幸他到底皮糙肉厚,身體強健。
第三日才恢復神智,終於醒來。他不好飲水,本有宮人用溼巾沾潤他嘴唇,見他睜眼,連忙回報。
皇帝問:“感覺如何?”
薛明師:“臣感覺……很不好。”
皇帝看著他:“忍過去就好了。”
皇帝回勤政殿看摺子,宮人戰戰兢兢,這兩位卻可以鎮日不說話。
那宮女被定罪,是為月前已賜自縊的太后,此時該稱太宗妃嬪李氏的殘黨指使。不僅宮中,朝臣外戚皆是人心惶惶。
程哲來訪,直說是:“下官奉旨前來,向將軍告罪。”坦誠他那日所言,半真半假,他家先祖避到海外後痛定思痛,不許程姓子孫再習堪輿之術。程哲自稱於天象命理只是個半吊子,那日說的種種,只是自作主張,試薛明師一試。
薛明師:“那十年一劫之說?”
程哲沉默一下,答道:“下官真能算得這樣準,不如做神仙去了。若得位不正就要遭十年一劫,哪還會有許多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第四天,薛明師要出宮回府。
皇帝又召御醫,明知故問,他現下可否移動。
御醫夾在當中,左右為難,只奏道:“稍有不慎,傷口怕是會在路上裂開。”
薛明師一笑,笑到一半已扯到傷口,然後看著皇帝,慢慢說:“忍過去就好了。”
皇帝準他回家養傷。
他謝了恩,自覺已能不動就不動,十足像個死人,到家時傷口還是重又見血。
薛明師倒頭就睡,再醒來時已是夜半,他模糊轉醒,見個身影坐在床邊,被燭光映到床帳上。周圍昏濛濛的,他便摸索著握住她的手,叫了聲姐。
傅妙應抽了兩次才抽出手,她勉力笑道:“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他當然要回來,他再留在宮裡,難保府中下屬近衛不橫生猜測,猜皇帝扣下他,猜皇帝要他的命。皇帝準他回去,是讓他安人心。
薛明師低聲道:“姐,你別哭。”
傅妙應越發止不住淚:“你的袍澤手足都擔心你,我勸他們稍安勿躁,心裡也沒個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一時想著,那位不會害你,一時又怕他真的要和你過不去。你與他畢竟已經是君臣——”說到此處,戛然而止。
這對姐弟雙雙靜了一靜。
薛明師:“你做得很好,做得對。”
只有她能取信於他麾下諸人。因為世上但凡還有一個人肯心無雜念的為他打算,那個人只會是她。
可薛明師以往不知,她竟知道。他和今上間以往,到現在的種種,他自己都看不清,他姐姐在這樣混亂無措的狀況下,仍能清楚地說出,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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