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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衣側身躺著,與裳花四目相對,望著裳花坦蕩蕩毫無心計的眼睛,他自己不知怎的心虛起來。
裳花仍是笑眯眯的無害眉眼,半晌道:“主上說,今日不陪丞相用膳了,讓丞相自己吃。”微微一頓,朝前微傾了身子,神秘兮兮的問:“丞相和主上吵架了?因為什麼?宮裡有人傳,主上喜歡璘藥公主呢,主上不喜歡你了?”
面對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小姑娘,北寒衣頓時無言以對,手覆在眉心,閉目一聲無奈長嘆。
裳花鍥而不捨追問:“丞相這算是預設?”
“我預設什麼了?”
“和主上吵架了,主上喜歡璘藥公主。”裳花認真道,見北寒衣不理他,伸手輕輕推了他胳膊一下:“丞相有什麼打算?”
“沒打算。”北寒衣敷衍她,又道:“你還是個小姑娘,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裳花撇撇嘴:“當然得操心了,這可關乎裳花的一生幸福。”她托起下巴,認真對著北寒衣的眼睛:“丞相去哪裳花就去哪,裳花生是丞相的人,死是丞相的鬼。”
這孩子,越說越離譜了。北寒衣愁苦得望著裳花較真的模樣,只得敷衍:“行行行,我允許你當北家的鬼。”
裳花得意忘形的直往北寒衣身上撲,被進來布膳的者雪一語喝住:“裳花!再不知分寸,以後別想在無恙殿了。”
裳花的動作在半路生生止住,耷拉著腦袋,不滿的“哦”了一聲。
卻不知司馬君榮如何想的,一連三日,皆未再進無恙殿,摺子也全被楊有福送去了御書房。
宮中流言暗起,皆傳北寒衣失寵之事,這事一時成了宮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北寒衣還沒覺得怎樣,裳花先受不住了,跪在北寒衣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直罵自己烏鴉嘴。
裳花雖然古靈精怪,卻不是什麼溫婉性子,次次從外頭回無恙殿,總是蓬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摔摔打打的一邊哭一邊罵的找北寒衣訴苦。
☆、第058章 鴛鴦成雙羨煞誰(八)
裳花在宮裡替北寒衣打抱不平,少不得要和宮裡一些嘴碎的廝打幾次,平日總是管教她言行的者雪這次居然撒手不管,由著裳花胡來。
每每見著裳花頭髮散亂的回來,者雪都會問一句:“輸了還是贏了?”
贏了時,裳花就得意的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嘚瑟得像只鬥贏的鮮毛大公雞,輸了時,一邊抹眼淚,一邊惡狠狠的罵,但也罵不出多狠毒的話,一句“狗眼看人低的賤人”翻來覆去都聽得者雪耳朵起了繭。
北寒衣沒少勸她,但也勸不住,年紀輕輕火氣旺盛情有可原,可裳花這火氣也忒大了,整整燒了三天,越燒越旺,天天在宮裡各處聽牆角,但凡聽到有人詆譭北寒衣,跳出來就破口大罵,不管罵不過還是罵得過都要和人掐架,若聽到有人維護北寒衣,也會跳出來,喜滋滋的賞他們點讚賞費。
北寒衣其實大約摸的知道司馬君榮忙得肯定是朝堂上的事,因此才沒得空閒來陪他,若司馬君榮真對他沒了那份心思,也不會直到現在才想著斷這份情絲。因心中有這份篤定,北寒衣日子過得依舊安穩。
如此又是三日,裳花越鬥越勇,北寒衣卻有些按耐不住,司馬君榮再忙,難道忙得連頓晚膳都沒空陪他?他心裡儘管不是滋味,面上卻端得四平八穩,滴水不漏,只把者雪叫來問問:“主上今日要在哪裡用膳?”
者雪道:“楊公公來話說,主上要在奐儀宮用膳。”
一連幾天問話,司馬君榮全在奐儀宮用膳,北寒衣心裡開始不好受,卻還是不顯山不漏水,看不出一絲異樣。
酉時末,華月來無恙殿布膳,但見北寒衣歪膩在書案前,手裡雖捲了本冊子,盯著書面的神情卻十分心不在焉。
華月布完膳,上前微微彎身道:“丞相,該用晚膳了。”
北寒衣不應,過了一會兒,悠悠問:“今日主上還在奐儀宮?”
華月道:“是。”北寒衣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先放放吧,我待會兒再吃。”
華月猶豫了一下,道:“丞相,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北寒衣抬了抬手:“你說來聽聽。”
華月想了想道:“丞相既然想見主上,為何不去奐儀宮看看?”
北寒衣冷幽幽道:“看什麼?沒什麼好看的。”正起身,又略怔了一會兒,起身走到桌前,掃過一桌的山珍海味,目光在桌邊的一碗姣耳上略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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