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裝糊塗,公子自三月初五那日傍晚回來,便躺在床上,動都不曾動過……”
“一直不曾動過?可有吃飯喝水?”司馬君榮頓時心急萬分。
青留只把腰桿挺的筆直,雙手恭順的交疊在身前,輕飄飄瞧了司馬君榮一眼,風輕雲淡道:“往日公子常說自己尚有一禍未過,那時青留不懂,今日眼睜睜看著公子變成這幅模樣,才曉得公子所說的禍是什麼,青留愚鈍,主上既然一直愛慕公子,卻又為何為了一己私慾傷害公子?若公子心裡這道坎兒過不去,從此呆呆傻傻的,主上豈不是造孽?”
“大膽!”司馬君榮震怒道:“朕乃一朝天子,做什麼事還需要你個奴婢說三道四品頭論足?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腦袋!”
青留卻是個有骨氣的,額頭往地上一磕,輕緩道:“青留的腦袋不值錢,主上若要,隨時摘去就是,只是可憐我家公子,好好的一個人兒,竟毀在了自己信賴之人手上。”
青留一提北寒衣,司馬君榮頓時沒了脾氣,沉默了一會兒道:“是朕當日做的不對,你這奴婢,就別給我提了!”
青留又恭敬的磕了個頭,依舊不急不緩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公子心裡頭的結既然是主上打上的,還請主上仁慈,將那結兒解了,青留在此,先替我家公子謝恩了。”青留話未了,也不等司馬君榮吩咐,起身向偏臥走去,不過一會兒,便端了個銀邊菱花托盤出來,盤內擺了幾瓶藥,還有幾塊白絹。青留將銀邊菱花托盤放在床沿,又向司馬君榮作了個揖:“公子自那日回來,便不曾上過藥,今日有勞主上了,青留告退。”
司馬君榮從始至終不曾言語,青留這小子眼生的賊尖,凡是發生在北寒衣身上的事兒,從未有一件逃得開他的目光。北寒衣為何變成今日木頭般的模樣,青留恐怕早早就看清了原委,這才不辭辛苦的將他從深宮挖進了丞相府。
這事原是司馬君榮理虧,因此青留所說所做他也無力反駁,只是瞧著北寒衣俊削的面容,心裡著實懊惱至極,伸手摩挲著北寒衣的額角,低低輕喚了一句:“寒衣……”卻見北寒衣眼珠微微向他轉來,司馬君榮整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把握住北寒衣的手,驚喜道:“寒衣啊,你清醒過來了?那你,你,認得我是誰嗎?”
☆、第003章 君心為誰繞指柔(三)
北寒衣輕翕著微微張開的嘴,卻發不出一個聲來,司馬君榮看得心疼,忙給他捋了幾遍胸口,北寒衣忽得一把抓住他的領口,輕顫著,越發有些急切的模樣,司馬君榮覺得他似乎有話要對他說,又體貼的給他捋了幾口氣,附耳在他唇邊,小聲提醒道:“寒衣啊,你要說什麼,我聽著。”
北寒衣只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儘管眼色混沌,但司馬君榮這個人,就算化成灰渣渣他都忘不了,一手拼命的抓住他的胸口,幾乎用盡所有力氣般,只說了一個字:“滾!”
司馬君榮卻是一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彷彿北寒衣的話就像一個咒語般將他深深的傷害著,他面上露出悽清委屈的神色來,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忽又一下撲到北寒衣身上,啜泣道:“北寒衣,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對我好一點就那麼難嗎?”
北寒衣聽著司馬君榮的哭泣聲,眸子略微轉了一下,眉頭輕輕皺起,睜著眼睛愣了一會兒,又疲憊似的慢慢闔上了雙眼。司馬君榮卻忽然跳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在床邊來回轉圈,北寒衣聽到模糊的響動,微微朝外側了下頭,靜聽著司馬君榮下一步的打算。
司馬君榮儼然像只逼入絕境的猴子,眼中的堅決與憤怒幾乎噴薄而出,氣急敗壞的指著躺在床上動都未動的北寒衣吼道:“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反正我非常喜歡你,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就算你死了,我也絕不放手!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一番豪言未了,司馬君榮自個先洩了氣,無力似的伏在床邊,摸索著握住北寒衣的手,緩緩握緊道:“寒衣啊,我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君臣有別。北寒衣混混沌沌的細細思索著,司馬君榮乃權傾四野的當朝天子,而他不過一個侍君左右的臣子,君臣自當恭順維禮,不允逾越君臣綱常。且不說他倆是否兩心相悅,只說司馬君榮對他的感情,誰曉得是真是假?帝王無情,古來便定下的,如今他避著司馬君榮尚有一絲尊嚴,倘若他日司馬君榮膩了他,豈不是半分活路都無?痴想不得,妄取不得。北寒衣盯著頭頂的紗帳,忽得又笑了一聲。
窗支半闕,晚風輕送而入,吹散了滿殿清香,拂拂搖搖氤氳了滿室。窗外正值暮色四合之際,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