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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休,囚犯們坐在山腳旮旯休息,氣氛要比往常怪異。
往日早就聽到此起彼伏的鼾聲,此時此刻鴉雀無聲,眼珠子在眼皮下跳動,一個個都在假寐。
刀王跟牢頭使個眼神,本該負責看守的牢頭伸個懶腰,叫上另外幾個同伴,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大好機會,刀王猛然跳起,其他兄弟跟著動作,抓起地上石頭就衝過去。
上回那個告密的家夥,就被他們活活砸死。那人腦漿都濺出來,死狀慘不忍睹。
在場囚犯都看見了,嚇得牙齒打顫,膽小的尿了褲子。
這一回,沒有木棍,香逸雪赤手空拳,睜開眼睛悠然起身,衝在最前面的漢子,已經來到他眼皮子底下。
香逸雪低頭,肘部輕輕一擊,石塊啪嗒掉地,漢子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步子不移,香逸雪換個手肘,擊倒第二個來犯之敵。
好久,沒用這樣的肉搏戰了,感覺好似回到兒時,跟街口頑童打架。
刀王眼睜睜看人倒下,然後聽到咯嗒一聲,牙床猛烈撞擊之聲,香逸雪的拳頭自下而上,打在他的下巴上。
刀王的手,在空中撈動一下,好似溺水一般,然後就倒了下去。
緊接著第四個、第五個……第八個,下餃子一般,噗通噗通全部倒下。
有個家夥倒下時,手裡還抓著石頭,結果卻是砸了自己的腳。
這是刀王輸得最徹底的一架,卻不是最慘烈的一架。他們倒下去的時候,衣服都沒撕破,身上也沒掛彩,彷彿幾個醉鬼倒在路邊。
不同於往日轟轟烈烈、動靜極大的肉搏場面,既不不血腥也不暴力,甚至沒什麼看頭,搞得大家對贏者也少了幾分敬畏。
普通人對可怕的認知,總是來源於血肉模糊的畫面,伴隨著連聲慘嚎,象這種風平浪靜的東西,就象拳頭打在棉絮上,讓人提不起興趣。
雖然那人出手快了點,卻沒有兇殘的感覺,甚至有種奇怪的軟弱,彷彿他就該對倒下去的人拳打腳踢,最好再搬起石頭砸死。
那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低聲安慰瞪大眼睛的泉錫,將人勸得平靜下來後,又靠著石頭繼續打盹,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在他一旁的元子,雖然還在閉眼裝睡,卻驚長大嘴巴,半天都合不上來。
牢頭回來後大吃一驚,等檢視過後又迷惑不解,然後毫不客氣地用棍子把人打醒。
晚上回到營房,元子下巴終於合上,嘆息道:“多好的機會,白白錯過,為什麼不打死他們?”
香逸雪淡淡地道:“打死之後呢?”
元子瞪大眼睛道:“天下太平呀,再沒人找你麻煩,這裡的人都要尊敬你,吃飯讓你先吃,喝水讓你先來,睡在中間的大鋪,就連上茅廁都不要排隊。”
香逸雪點頭,道:“在那之前,我是不是要為殺人而關禁閉?”
元子無所謂地道:“不過關半月,半月之後,你出來就是新王。”
香逸雪嗯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半個月,大家的慾望都可得到滿足,是嗎?”
面朝牆壁的泉錫,身子猛然一震,敏感地豎起耳朵,那是他最害怕的事。
元子一怔,表情不自然地道:“你說什麼?”
香逸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多少人在等我與刀王決鬥,可惜我想不出殺他的好處。養條狗看住一群想偷嘴的狐狸,你說我為何要殺掉一隻,能夠幫我看家護院的狗?”
這個營房,只要有刀王和香逸雪共存的一天,泉錫就絕對安全。
囚犯們對刀王恐懼,對香逸雪敬畏,就算再有色心,也不敢同時得罪兩人。
若是今天中午,香逸雪把刀王一夥清除,情況就不一樣了。
殺了人,看守肯定是要追查下去,當中不乏出賣香逸雪的歹毒小人,被關禁閉那是肯定的,泉錫的苦難就此來臨。
半個月也許都撐不住,不用等香逸雪出來,他就要飲恨黃泉。
那些暴徒就算再怕香逸雪,色字當頭一把刀,獸性被激發的時候,腦子裡只剩那根東西,只要有一個人帶頭,情況就會糟到無以挽回的地步。
法不制眾,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難道香逸雪出來後真敢屠營嗎?
元子呆住了,醜鬼頭腦靈活得很,雖然平常不與人羅嗦,卻把大家心思看得透徹,聽那口氣想跟刀王和平共處。
如果兩人聯手,泉錫只能是大家嘴邊一塊肉,永遠看到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