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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趙睿是我們的孩子,清離,他是你給我生的孩子,對不對?”
趙闖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他,如同野獸一般,眼眶血紅,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他一口。他恨,又何嘗不恨!恨他欺騙!恨他食言!恨他薄倖!在他徹底放下的時候,這人卻又突然出現,竟然問他這樣的問題!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李辭,你如何說得出口!
趙闖不說話,李辭已經知道了答案。他伸出雙手掩面。那一刻,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那些印象,被他埋藏在記憶深處,他很少去觸碰。那是他此生犯得最大的錯。
最後的那段日子,先皇病重,他終日忙於朝政之事。王氏懷孕,若是再王府,他多半呆在她身邊。清離一個人獨居在自己院子中。他沒有去看他,與其說是因為忙碌,不如說是因為恐懼。在清離和野心之間,他選擇了野心。他害怕看到他一日比一日絕望的臉,害怕看到他眼中的溫情漸漸淡去,害怕他的漠視。
然後,他求子心切,竟然聽信了所謂高人的話,讓清離去護著王氏!
再到後來,清離身上的無憂散發作。那是第一次,他從那無盡的野心之中清醒過來。可惜為時已晚,清離心已死。
他難以想象,在那段日子,清離是怎麼走過來的。在他孕育著孩子的時候,他卻沉醉在王氏懷孕的喜悅中。
這麼多年來,清離孤身一人,帶著這孩子……
往事如同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割著他的心。那利刃是他親自編制而成的!
李辭恨不得將頭往地上用力地撞著,他從來沒有這般後悔過,這般痛恨自己過。
“李辭,睿寶兒是老子的,你休想……你若是敢,若是敢跟老子搶睿寶兒,老子就宰了你!”趙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段話的,說完便到處找武器。若是李辭敢說半個‘不’字,趙闖便要衝上去跟他拼命。
“我生他卻未養他,又有什麼資格和你搶他。清離,我不過想要一個真相罷了。若是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那麼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知道我和睿寶的關係,包括睿寶自己。”李辭道。
趙闖便狠狠地瞪著他,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只這樣瞪著,不死不休!
李辭看著他,想要走過去,將他抱在懷裡,想要安撫他。但是他忍住了。趙闖就像一隻渾身帶刺的野獸,若是他靠近一步,必定是鮮血直流,誰都不能好過!
他們之間竟是變成了這樣。
趙闖的腦海中亂成一團,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他的心緒漸漸平息下來,唯有一雙眼睛,依舊是血紅的。
“李辭,我該如何相信你?”
“清離,若我食言,不容於世,不得權勢,永失所愛。”李辭認真道。
多麼惡毒的誓言。
門外,蹲坐在角落裡的小童偷偷摸摸地走了回去,然後在諸葛瀧的對面坐下。
“你爹爹不會被欺負的。”諸葛瀧閉著眼睛道。
趙睿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端王的弱點,在你爹爹手中。”
“那先生,您的弱點呢?”
諸葛瀧的目光落在那緊閉的房門上,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消失,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先生,你有想要的東西嗎?先生跟在爹爹身邊這麼多年,不得名利,又是為了什麼呢?”趙睿問道。
諸葛瀧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在那一瞬間,他似乎穿越了九年的時光,回到了那個院子中,看到了那個藤架下站著的少年,少年的眉頭透著稚氣,那般天真,不染纖塵。
“你是王府的先生嗎?我叫趙清離。”
然後,少年消失,他的面前站著一個小童。趙睿烏黑的雙眼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諸葛瀧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順心而為。”
☆、第六三章
端王留了下來。
闖王府中的一個小小的院落,雖不奢華,但是也乾淨,身邊只帶著一個近侍小六子。他的日子過得簡單而規律,每天不過練練功看看書,甚至連膳食也變得清淡起來。
若非那每日侍衛都送來書信,小六子幾乎以為端王真的過上了不問世事的日子。那些書信中,有一半是關於那人每日所為的,事無鉅細,一點一滴,皆記錄在上面。那些書信,端王讀了一遍又一遍,認真道近乎偏執。
英雄難過美人關,越是薄情,一旦深情,則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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