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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甚顧忌,豈知輕敵乃是兵家最忌諱之事。
秦王被俘,守城計程車氣瞬間散了,衛鎮遠帶著三十萬大軍,以秦王性命要挾,花了一日便攻了進來。
端王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收復被秦王佔領的十六城,此時更是趁此機會,讓衛鎮遠一路往北。秦王軍士氣損失太重,衛鎮遠一路直行,竟意外的順利。
後有歷史記載,景泰七年,南齊擒叛臣李殷,鎮遠大將軍一路北行,收復失地,不過五日,一連攻下瀛、魏、武三州,李殷之北秦兵敗如山倒。
持續整整三年的南齊北秦對峙之況,隱隱有崩解之勢。
幽州城,闖王府。
自一年前,闖王成了人質,隨端王南行入京都,闖王府便瀰漫在一層陰鬱之中,黃金鑲著的柱子都失去了光澤,顯得暗沉沉的。而自闖王帶著趙睿歸來後,整個闖王府又彷彿活了過來,長廊後院中,偶爾有個金黃色的身影閃過,還有那穿著長袍的小童拿著書搖頭晃腦走過,這些景象,平添了景色。
九月深秋,秋高氣爽,景色正好。王府後院中,樹葉漸黃,秋風吃過,便有簌簌聲響起。那大樹之下,一人一琴。人是極其清俊的人,一身白衣,黑髮如墨,面板白皙,面如冠玉,有仙人之姿,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古琴上,輕輕撥動著琴絃。
仙人的對面,擺著一張坐墊。一小童盤坐在坐墊上,小童生得極其圓潤,腦袋圓溜溜的,臉圓鼓鼓的,連那手臂,也可稱藕臂。他身上裹著一件合身的長袍,手上捧著一本琴譜,待那仙人手撥動琴絃,小童連忙扔了琴譜,捂住了耳朵,小嘴咧開,露出一口白牙。
這兩人,自然是諸葛瀧與趙睿師徒。
“先生,你又彈錯了。”小童嘆了口氣道。
諸葛瀧挑了挑眉:“你怎知我錯了?”
“與這曲譜相差太遠。”趙睿道。
“為何一定要與這曲譜一樣才算對?天地萬物,變幻無窮,琴音也蘊含其中。有時,錯並非錯,對也並非對。”諸葛瀧高深莫測道。
趙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先生,你不用狡辯了,就你那彈出的琴音,也忒難聽了。”
諸葛瀧將琴一推:“這琴也太差了,竟然發出這般難聽的聲音。”
“以純絲為弦,刻桐木為琴。秦姐姐說,這叫‘太古琴’,傳了幾百年。”趙睿望了一眼那古琴。
“……你就不能好好做一個六歲的小娃娃嗎?”諸葛瀧惱羞成怒道。
趙睿臉上寫著‘我就是這麼聰明’,攤出手,作無奈狀。
諸葛瀧:“……”
諸葛瀧此人,能文能武,偏偏這琴藝十分差。諸葛瀧自以為是自己的汙點,可惜這汙點怎麼也洗不掉,反而越洗越大。
諸葛瀧開始閉目養神。趙睿的身子扭了一個方向,由對著諸葛瀧轉為對著不遠處的房間門。這師徒倆看似行著風雅之事,實則幹著聽牆角的勾搭。那緊閉的房門中,趙闖與端王正坐在其中。
整整半個時辰了,趙睿豎著耳朵,都沒有聽到半個字。
並非趙睿耳力不好,而是那房間中,趙闖與李辭面對面,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從他們走進這間屋子開始,
趙闖便沒有安靜下來。先是摳摳耳朵,再是摳摳腳丫,然後又眼睛進了沙,一直在揉,再之後則是後背癢,不停地撓著,他開始還是坐著的,後面便變成躺著了。李辭則坐得筆直,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面動個不停的趙闖。
等趙闖安靜了下來,李辭剛想說話,趙闖便開始打鼾了。
李辭站起身,朝著趙闖走了過去。李辭靠得越近,趙闖的眼珠子動得越快。李辭蹲下了身,伸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臉。趙闖則似睡熟轉了一個身。
李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便這麼不想與我說話?”
趙闖依舊閉著眼睛,鼾聲更加大了。李辭伸出手,從背後抱住了他。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鼻尖頓時都是趙闖的氣息,他貪戀這種氣息。這種氣息編織成海洋,李辭漸漸沉迷其中,掙脫不了,也不想掙脫。李辭想,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可惜,這種令人沉迷的暖洋只持續了片刻。
趙闖再也裝不下去,猛地坐了起來,用力推開了李辭,臉上做出惡狠狠的表情道:“老子還怕你不曾!”實則,放在身後的兩隻手已經握成了拳,他在害怕,害怕很多事。
“清離,趙睿是我的孩子嗎?”李辭直接問道,沒有給趙闖留下任何可以逃脫的縫隙。李辭的聲音有些激動,難以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