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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小和進宮覆命,順便賜婚。這麼晚了,早點睡吧。”
徐離延這才脫鞋躺回去,背對著徐離宗扯過被子。
徐離宗無奈一笑。還是這麼孩子氣。
☆、浣溪紗
第六章
薙城近郊,黃家莊。
一輩子辛辛苦苦種莊稼的黃老漢要嫁女了。
鞭炮聲聲,幾個小孩子打鬧著在門前躥過,迎親的隊伍候著,矮小寒酸的農舍添了幾分喜慶,黃老漢站在門口拿著水菸袋,咕嚕嚕抽著,迎來送往,滿是褶皺的臉上樂開了花,笑得牙不見眼的。
不遠處的河邊蹲著幾個女子,邊浣紗邊小小聲地哼曲兒:“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爭忍有離情?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邊潮已平。”
河對岸的柳樹下站著一個男子,頭髮散著,一大半散在右臉的面具上,白色窄袖錦緞,襟上、袖口上繡著金線雲紋,腰間一根碧玉帶,別一把劍,腳上一雙黑色尖頭短靴,同款金線雲紋。柳絮的陰影籠罩在在他俊美的側臉上,嘴唇抿著,攥著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
離得近的有幾個女子看到了他,嘻嘻哈哈地打鬧笑開了。他沒有心思理會。
線鞭炮噼裡啪啦地響過之後,喜婆高喊著“上轎!”
隨後媒婆馱著鳳冠霞帔紅蓋頭的新娘上轎,鞭炮噼噼啪啪帶起一陣煙。
“爭忍有離情?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麼?那些日日溪邊浣紗的女子真明白這詩詞裡蘊含的離愁別緒嗎?
顧鄴忽的笑了,施展輕功點水而去,那模樣分明是“迅風拂裳袂,白露沾衣襟。”的丰神俊朗。
黃文珠的夫家是鄰村林家莊的一個做小生意的,家境尚可,人是個老實人,對她也好。拜過天地後,鳳冠霞帔,紅蓋頭,赤紅的喜慶,端坐在床邊,聽著外邊鞭炮噼啪作響、喇叭嗩吶、酒席上歡鬧的聲音,心裡更加的拘謹,初為人妻的緊張感包圍了她。
輕微的風兒吹過,似柔軟的紗巾拂過面頰。
“文珠。”略微低沉的嗓音在稍顯逼仄的房內響起,砸在面板上酥酥麻麻的。
“小鄴!”黃文珠驚喜地叫出聲,作勢就要揭去頭上的紅蓋頭。
顧鄴按住了她的手,隱隱帶著笑意,“新娘子可不能自行揭去蓋頭喲!該由你的夫君為你掀去紅蓋頭才是。”
腳步沉穩,履帶生風,不急不躁,誰家陌上少年郎已能獨當一面,頂天立地?
黃文珠沉默半晌,再度開口時不禁帶上了哽咽,“我聽說……你墜崖了,你沒事嗎?可有哪裡傷著了?這數載過得可如意?”
顧鄴一一應了,“沒事,傷勢早已沒有大礙,過得挺好,還研習了武學,現下恐怕已是武林高手了,”頓了一頓,“抱歉,你大婚之日我卻不能光明正大地落席而坐,像你的孃家人那樣為你添勢作福。”
黃文珠搖搖頭,“小鄴你還惦念著舊情,文珠已很是感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那樣灑落了下來,慌忙伸手擦去,“瞧我,大喜之日落什麼淚。”
顧鄴暗歎口氣,往她手中塞了一個錦盒,“我也沒什麼準備,一點薄禮,聊表心意,恭喜你覓得良人。林大榮是個老實人,相信日後定會好好待你,我會遙祝。”
黃文珠緊緊抓著小包裹,心裡有點慌亂,就好似顧鄴如青煙隨時會散去。
“文珠,來日方長,顧某定能有朝一日光明磊落來見你,屆時再補上這份賀禮。”
一陣風吹起了她的紅蓋頭,黃文珠掀起蓋頭的一角,目之所及哪還有什麼人影?
黃文珠開啟錦盒一看,是兩枚玉對戒,幾支金釵玉簪,兩對耳綴,兩隻玉鐲,還有一隻玉長命鎖,以及若干個造型生動的玉雕小動物掛飾。
“小鄴,我成婚的時候,要有玉戒指才行的。”那是天真爛漫穿粉荷綠葉裳的黃文珠歪著頭看著邊上兩腳放在河裡盪來盪去的少年。
少年還未長開的五官泛著稚嫩的神采,偏頭睥睨她一眼,嘴角翹起,“等我富足了,玉戒指算什麼,從頭到腳都給你包了!”
少女咯咯地笑了,“你說的啊,我等著!”
“小鄴……”黃文珠抱著錦盒,低低地哭了。
當初那個離家出走流落在外的小少爺已經長大,能為自己撐腰了,既是欣慰卻也心酸。
“文、文珠……”林大榮搖搖晃晃推開門,洞房花燭夜喝得有些醉,他心裡是真高興啊。
半年前他做生意路過黃家莊,偶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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