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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火“這要守歲,晚上也是睡不得,太子何不先歇息一會子,不然晚上熬不住的”明德攏了一攏身上的袍子“不礙事的,本就是淺眠的”想著太子愈加是淺眠,怔怔的一日日不得睡下,冉凌一陣心疼,這日明德卻是起了興致要在雪地裡舞劍。冉凌也勸不得。
還記得,那日的桃色夭夭,灼灼其華。那日的桃瓣飛舞,那日的長劍藍袍。那日他說自己最是配得上桃花。那日那人說要陪自己罪孽深重,即使跌下無盡深淵。今日,卻是隻有自己,雪色迷離,想要就這樣陷在這般一望無垠的慘白之中,什麼都埋葬,何苦這樣?似乎還說過下次帶了琴去看桃花。藉著已經累了的藉口,他任由自己伏在雪地上,冉凌急急的拿了袍子過來要將他扶起來。“我累了,躺一會子,無礙的。”這雪,似乎也不是那樣冷的,這劍卻不該是我拿得動的。
直直的看著那樣無懈可擊的人,躺在雪地上,像是融為一體了一樣,廣闊無垠的雪白色似乎憑空多了許多哀愁。
林佐穆坐在高樓房頂之上,站得高就會見得遠,似乎是這樣的,這高山之上的房頂。那日那人半躺在房頂上,那日第一次聽見那人彈琴,那日那人似乎是真的放開。本就是畏寒的人,是該更冷吧?還傻傻著跑到迢遞樓做什麼?不冷嗎?還黑著夜回到宮裡去!林佐穆牽起嘴角,茜紗公子,倒是符合了他那副性子。還是可笑,真的以為這高處會見得著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酒壺,明德……你我……
會過來找你的,這次回來,也不見長老們說起。或許,隔些時候便能說服他們把仇恨淡了。可是如何淡得了?那樣深刻的滅國之恨,真的會一個人就淡了?戰火迷離,那場大火,燒盡了宮闈,燒盡了流紗帷幔,燒盡了雕木檀香,燒盡了一切……一片哭喊聲,只有東侯的殿裡一直到燃盡了也沒有一點聲音。東侯……
房頂之下,院子裡,尹清氣急著四處尋找林佐穆。尹清也是顧不得什麼忌諱,自己到了這觀裡來。林佐穆由著他,其他人也就做不了主了。
麒麟山上本就是極寒的,加上是冬日便也是更冷的。早些年,也不覺得什麼,只道是尹清來了山上之後,嵐清儀便修了池子,引了溫泉,也不知是耗費了多少人力。尹清也就沒受過冷,這日,嵐清儀也到了這溫泉池子裡來。原來,這年是等不到她的……他幾乎是要忘了,明明時刻提醒著自己,現在卻是要忘了。 “我想,誰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們不該相遇的緣分”誰都沒有錯,錯的都是無錯的人,錯的都是不該有錯的人。
建康城裡燈火通明,做過了年裡的禮儀。蕭衍並著幾個皇子、公主坐在一起守歲。蕭衍並了淑妃坐在上方,吳淑妃的腹部微微隆起,宮袍遮住倒也不是太明顯。本是要讓丁貴妃過來陪著守歲的,她卻是沒有答應。蕭統理當坐在蕭衍右下一座,蕭綜、蕭綱在側裡,蕭宏等坐在對面。個個手中攥了暖壺,倒也不覺得冷。蕭衍不作話,這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明德也全然不在乎,只是這年裡似乎更想著出去走走。看看這夜,會不會有人在雪色滿載的橋上掌燈。
前些時候有些許日子,明德在迢遞樓上待久了,黑夜了才摸索著進宮。慘白的雪覆蓋在橋上,冉凌的燈忽明忽暗。幾日之後,卻不想,那索橋上,掛滿了燈籠。明亮了慘白的雪,白裘著地逶迤,應著雪光,朦朦朧朧載著溫暖。與那人帶的溫暖一般讓人貪念。
殊不知,他的一切,他都掛在心上。
待到煙花燃起的時候,一陣歡呼。蕭衍一行早就移到了城樓之上,本是要吳淑妃先到宮裡歇下的“這守歲,燃煙火,本就是舊俗違不得。哪有這樣的?”蕭衍一陣面帶難色“愛妃身上有孕,不宜在這城樓上吹冷風。”吳淑媛莞爾“臣妾的身子心中自是有數,先前也請太醫開過藥,無礙的”這才允了一同到城樓上。
煙火明亮,隔著層層的宮門,滿城同慶。
那煙花活像是誰流的淚一樣,綻放了,落下了,各自消失,再也尋不到。
☆、金樽自空人自亂(2)
年裡的宮中與千百年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今年多了煙火,多了歌舞。只當是為吳淑妃和腹中的孩子作福。
笙歌是第一次到這南境來,這邊境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風沙蔓延。相反這裡民風淳樸,還不及建康城裡冷,只是環境差了一點卻也不覺得荒涼。元顥卻一直覺得苦了笙歌,便一直小心翼翼的顧念著,不讓她苦著。“我與你一起來,便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是來做新鮮耍的,你不必為著顧念什麼”笙歌這樣一說,元顥頓覺一股暖流,至少她沒有一直那樣用敬語,不說什麼妾身、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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