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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白楓旋平靜的說著。
自從他檢查完薩爾的雙眼後,他就知道攻擊薩爾的是祖國的人,因為那毒,是隻有在祖國盛行的。
當時他就做好了面對被追殺的覺悟了,反正當初白家被滅門他就經歷過一次生離死別,這一次……只是活下來和被殺死的差別罷了。
他……幾乎可以說沒有牽掛了……在知道杜寧要娶徐慈後。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白琦最氣的就是白風旋消極的態度。「白家還得靠你重振威風,但你現在是什麼憔悴樣?如果堂哥和嫂子知道的話,不打死你才怪!」要不是他現在動彈不得,不然他老早就請出家法來教訓白風旋了。
「伯父……楓旋……楓旋不知道活在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意義。」他會害怕,杜寧給他承諾,但他卻沒有接受那承諾的勇氣。
況且,什麼都不是的他在這世上是為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徬徨。
瞬間,白琦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是那樣的無助、迷惑,但他知道,他幫不了白楓旋,不管是以過來人的身分或是基於一個伯父的職責,他都幫不了。
自己的路要靠自己闖,腳踏實地才是真正的存活指標。
「傻孩子,你怎麼會淪落到為情所苦呢?」聲音有著憐惜的意味,白琦只是輕嘆一口氣,然後試著想點醒白楓旋。「對你而言,什麼才是重要的?」
若以白楓旋的性子而言,倘若真遇上了什麼悲傷的事,那他或許會調配出讓人一飲而忘了所有的藥劑,然後自己選擇忘去過去,可是……他沒有這麼做。
他沒有。
「你的心裡,已經住著一個人,忘也忘不了吧?」白琦頭一次如此溫柔的對白楓旋說話,他看著他,又好似在看著過去的自己。
「我不知道。」白楓旋低下頭,他拿出杜寧撕碎後又黏好的那張紙。
凝視著,他彷佛化成一灘柔和清澈的水。
那個承諾,到底是終生的約定還是一時的沉醉?這張又重回到他手中的紙,是承載著無知還是一片痴心?
面對總比逃避還更難令人接受,而勇氣也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溜走。
現在的白楓旋,幸福的飄飄然,然而他害怕未來,甚至會擔心下一刻的眨眼之後,襲捲來的是數也數不盡的痛苦與心碎。
「等待或許漫長而難受,但總比猜測還來的好多了。」白楓旋看向白琦所寄宿的梧桐,他緩緩說道:「杜寧是太子,而我什麼都不是,我怕……我們未來不會有結果。」
什麼花前月下、什麼山盟海誓,到頭來只會是一場空……執著,又有何用?它換的了從前的甜蜜嗎?它換的了從前的感覺嗎?
不能!
它什麼都換不了,只能留著獨自回憶罷了。
「你在意杜寧,卻不信任他嗎?」一針見血,白琦看出問題的癥結。「你愛他勝過愛自己,卻徬徨於他的愛有沒有你所想的那般強烈?」
自古以來,高高在上的天子有哪個真能鍾情一個人?不外乎,杜寧也是人,移情別戀也只是人之常情。
若他不愛白楓旋……白楓旋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泥沼中,從此一蹶不振。
愛情,真的太過可怕,陷的越深,就越難以自拔。然而儘管它如何的使人恐懼,卻總還是會有人奮而不顧的墜入,最後發出一聲又一聲,無法形容的嗚咽。
搖搖頭又點點頭,白楓旋早已泣不成聲。「越是幸福,就越是能以承受失去。」他知道,他不能失去杜寧,但一個月後……杜寧還是得跟徐慈完婚。
從此後,太子杜寧身邊只會有太子妃徐慈,不會有奴隸白楓旋。
儘管如何痴痴的盼望,失去的,仍是不可能再重回。
這樣的痛苦,如何承受?
覺得白楓旋好傻,但白琦又想到,以前迷戀著白蝕的自己,不也是這樣?
這般迷戀,那般痛苦,春去秋來,一日度一日,卻不知,心在何方。
洛焚丘永遠是春天不是大自然的傑作,而是廖褐的所作所為。
「我喜歡春天。」白琦曾在無意中這麼說過。
從此後,洛焚邱再也沒有夏、秋、冬。有的,只是廖褐眼中的白琦曾說過的春天。
「我喜歡你的笑。」白蝕曾經有意無意中這麼對白琦說過。
從此後,白琦只有笑容,沒有悲傷,儘管淚水要掉了下來,他也只是笑著哭,這麼做,都只是因為白蝕說過喜歡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