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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回來已經整整一個月,但是這一個月來,卻是凜然魔宮所有人過的最苦不堪言的一個月。
西門凜然已經到了一個看誰都不順眼的地步,過去冷清的他被暴怒取代,在他眼裡,沒有一個人做得對,只要被他碰上了,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大家滿心驚慌之餘,都在暗暗猜測往後的日子裡,大概會有人變成殘廢或者乾脆成為宮主的掌下冤魂了。
花香和九言知道原因,但是她們根本提都不敢提蘇溪月三個字。兩人身為貼身僕人,比別人更倒楣了十倍,這不,剛剛端過去的,廚子熬了十二個時辰才熬成的濃濃一碗參湯,裡面加了許多十足的料,聞一下都要被這香氣醉倒的美味,卻在西門凜然憤恨的揮掌下,全部灑在了地上。
花香都快哭了,心想宮主啊,我就說了一句:「這湯熬的不容易,加了許多的補品。」這有錯兒嗎?你至於連一碗湯都看不順眼嗎?剛想到這裡,她整個人就呆住了。
只見華貴的地毯上,竟然「騰」的一下冒起一小股七色輕煙,那正是百花林穹窿之毒的標誌。
一時間,花香和西門凜然全都楞住了,過了好半晌,花香才尖著嗓子叫道:「來人啊,九言,九言,去……去把廚房所有的人都給我叫過來,快去……」
第九章
和北方的隆冬時節不同,江南的冬日,看起來就如同北方的深秋一般,雖然大多數的草木都雕零了,但是時不時的,仍然可以看到一抹綠意,這裡的風也遠不如北方那樣猛烈而寒冷。
金陵蘇府。
推開硃紅色的大門,夕陽斜照下,入目是滿院淒涼。那些野草無人收拾,已經瘋長到石子小徑上。碧瓦紅牆的房屋依然在,可大概是因為沒有人住的關係,本來華貴的大房子,現在看上去竟有一股衰敗的味道。
西門凜然的眼睛溼潤了,他想起自己和蘇溪月在這裡生活過的那些歲月,而如今,那個人早已不在,就是自己,將他從這間府邸趕了出去。
眼前忽然掠過一道白色的影子,淺笑吟吟白衣飄飄,西門凜然驚喜的伸出手去,但那個影子卻旋即消失。D_A
幾隻樹上的寒鴉被這突然闖入的一群人驚起,撲稜稜飛上了半空。
「衰草斜陽,何處話淒涼。」身後響起冷笑聲。將西門凜然從冥想傷感中驚醒,他轉回頭,冷冷看著那個被花香和九言挾持著的婦人,咬牙道:「現在已經回到了蘇府,你可以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那天陰差陽錯,沒有喝參湯,因而逃過一劫的西門凜然,在把廚房的人調查了一遍後,下毒的人便已呼之欲出,竟然就是在蘇溪月走後被自己收留下來的那個奶孃。可是不論怎麼問,那女人都堅持要回到蘇府,才肯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他。再加上他想著蘇溪月大概也已經回到這裡,所以才會有眾人的今日之行。
但是他失望了,瞎眼的看門老人告訴他,蘇溪月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奶孃李氏平靜的看著這座偌大府邸,忽然淒涼一笑,輕聲道:「諾兒,娘回來了,娘回來陪你了。雖然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但是娘很快就可以去見你了。」
她的目光在眾人驚詫的臉上一一掠過,忽然微微一笑,那張略顯蒼老的臉上,竟添了幾絲動人的神采。
「事情的源頭,應該從二十四年前說起了。我的身份,本來不是少爺的奶孃,而是老爺的妾室。」
李氏一語驚人,在眾人的吸氣聲中,她繼續平靜的敘述:「那一年,我和大夫人同時懷了孕,在我們懷孕三個月後,老爺要去一趟西域,因為那筆買賣獲利實在太大,所以他只是給兩個孩子取好了名字,就拋下兩個懷孕的妻妾,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大夫人哪裡能饒過我,在她的唆使下,府中下人沒有一個給我好臉色的,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我忍了。萬幸的是,幾次磨折,沒有讓那個小生命離我而去,我到底還是將他生了下來,可惜生了他之後,我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連孩子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我就昏死過去了。」
她說到這裡,眾人心中都是一跳,知道這其間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果然,李氏的聲音陡然尖厲起來,她急促的喘息著,失態的大叫道:「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了,那些接產的人,還有我的孩子,都不見了。你們能想象我心中的恐懼嗎?我拼命的來到大夫人房裡,跪著求她把孩子還我,可是……可是那個該死的管家出來了,他笑的那樣陰險,肆無忌憚的和我說,我的孩子出生後就死了,是他……是他在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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