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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白若水淡淡道,一雙眼睛抬起來似是慢悠悠地望了一眼蕭未央。
蕭未央的視線卻集中的那柄匕首上。
匕首並沒有鑲金嵌玉,連手柄均是木料,看起來略嫌粗糙,而且匕首極小,看那手柄凹痕,似乎只是適合於小孩子使用。
蕭未央記得那柄匕首。
那是他的。
曾經是他的。
有侍女過來倒酒。
美酒醇香。
瓊漿玉液。
白若水慢慢地喝酒,懶洋洋地問話,蕭未央也慢慢地喝酒,懶洋洋地回話,畢竟這春日暖風徐徐,很令人鬆懈。
蕭未央在等待。
等著白王提起這柄匕首的事情。
然而白王殿下一直沒有提起匕首,他只是懶洋洋地把玩著,蕭未央只有把目光收回。
簡單的寒暄過後,白若水只是懶洋洋問,“蕭大人年過二十了吧。”
蕭未央覺得當真有些奇怪。
為何這兩日皇上、太后、白王均問起他的年齡。
今日在他接到白王的信之前,他正好去了一趟後宮,見過太后。
“下官二十有三了。”
蕭未央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問話是“可曾娶妻?”然後他回答“不曾。”聖上是如此問的,太后也是如此問的。
一般來說,問這種話的人,再接下來都會是說媒的。
一如他的恩師。
或是對他恩重如山的當朝宰相。
所以當時聖上問話時,蕭未央是有些緊張的。
他怕聖上賜婚。
為人君者賜婚,一般都是一時興趣,而對於臣子來說,卻是毫無回絕餘地,對於這種事情,蕭未央是排斥的。
同樣的,太后在之前召見他,問出這樣的話來,蕭未央也是警惕的。
他不排斥與女子見面會談,卻排斥未曾相處便被人定死。
萬幸聖上與太后僅是問了他的年齡,太后又問了他的生辰八字,倒是沒有提起其它事情。
蕭未央鬆一口氣。
而今日白王又提起,是何故?
蕭未央正襟危坐。
“不曾娶妻。”白若水道。
“不曾。”蕭未央注意到白王殿下的話是肯定的。而在回答的時候,蕭未央腦中卻在急轉。
白王有女兒?沒有。白王有姐妹?不曾聽說過。
他暫時似乎是安全的。
然而保不定會出現什麼遠房親戚表妹之類的,不是蕭未央太過自負,他自知自己相貌清俊比不上白王,然而也是中人之上。
蕭未央一生,到二十三歲,傾心於他的女子他見過不少。
可嘆這其中竟沒有他傾心的女子。
白若水唇邊拂過一抹微笑,蕭未央只覺那抹微笑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風致在,略微地牽動了他一下,那種風致,像什麼呢?
蕭未央不覺有些出神。
這時有清風拂面,那柔和的感覺一如柳葉輕搖,是了,那種微笑,就如同清風中的柳葉,慷懶地悠悠搖動。
而在他出神之際,白若水已然略微傾身向前,“蕭大人覺得本王如何?”
蕭未央大驚。
他這一驚一抬頭,就看到白王眉若柳葉目含秋水唇若施朱,那懶懶凝視他的眸光中,更是隱隱有一種不可捉摸的情韻在,蕭未央只覺心中微微一蕩,然而他立刻心神一警,口中已道,“白王殿下人中龍鳳,自然不同凡想。”
蕭未央警覺那白王雖是刻意放了懶散姿態,然而那眸光中的霸意卻是再掩藏也掩不掉的。
蕭未央很會察顏觀色。
他當然也很會感受每一個人的氣息。
身處朝堂之間,朝中氣流湧動,蕭未央尤其能感覺得出。
闢如死氣、衰氣、好勝之氣、目空一切的狂妄之氣。
兔子之所以見鹿坦然喝水,見虎猖然逃跑,是因為察覺了後者的殺氣。
蕭未央察覺到了白王的霸氣。
犀利的。
有掠奪之意的氣息。
當然白王身上也有其它氣息,比如他與生俱來的貴氣,他刻意懶散的閒遐之氣,然而這種種氣息之中,蕭未央獨獨為這種霸氣而警覺。
因其被刻意掩藏。
蕭未央在察覺到這種氣息的不到一秒之內,他腦中就轉過千百個問題,闢如白王殿下果然一如傳聞之中深不可測、白王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