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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屢次因他破了涵養。“遲大閣主冷心冷肺,自然不明白有心腸的人為什麼操心。”
這話說的夾槍帶棒,遲斷天才要開口辯駁,又聽他道:“闕兒的事,就是我的事。遲斷天,你聽好,在我心中,我師姐與闕兒,遠遠比你重要,重要十倍百倍!”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原以為遲斷天聽了這話必然翻臉,沒想到他混不在意,反而笑出聲來,且笑得十分豁達開朗。
季無憂本陰著一張臉,這時詫異地望向他。朝夕相處多年,遲斷天仍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輕易將他耍的團團轉,又總讓他摸不著頭腦——想到這裡,無憂不由生出一股挫敗之感,方才那斬釘截鐵的氣勢,也頓時消弭無形。
“成闕的事,既是你的事,那便也是我的事,既然是我的事——”
“你說什麼順口溜呢?”遲斷天話說一半,就被無憂沒好氣地打斷。
遲大閣主好脾氣地笑笑,“無憂,我立成闕為少閣主如何?”
“此話當真?”無憂怔了半晌,才問道。
“我何曾有過戲言?”遲斷天委委屈屈反問。
“你這人最是兩面三刀,句句都是戲言,當不得真、算不得數。”無憂冷冷斜睨向他。
遲斷天倒不知自己在他心裡,竟是這麼個形象,看他一臉責備鄙夷的神情,偏偏又氣不起來,反覺得伊人可愛至極,恨不能再湊上前一吻芳澤……
他想歸想,卻不敢真有動作,怕將之得罪狠了,遂一本正經答曰:“這次絕對當真。你我日後也不會有子嗣,斷天閣偌大一份產業,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就交給成闕——既然他在你心中‘最,重,要’。我主意已定,自今日起,成闕便是我斷天閣少主,地位更高出你師姐趙夫人,自可不受她挾制。”
無憂聽他“子嗣”之說,立時想起他以往諸多打趣,不由泛起一絲羞怒,但又不願就這個話題計較,計較下去也只有更吃虧的份兒……
既如此,便當沒聽到好了:“闕兒若真作了少主,自然也有些好處,但他們畢竟是母子,做兒子的地位再高,母命照舊難違。師姐會否因此改善行徑,唉,不好說……”
“我看你那師姐,已經是半個瘋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住口!”無憂心緒才平穩下來,又被他一句話挑得火起。
遲斷天果然乖乖住口不言,眼睛含笑望著他,倒像是故意挑起他怒火、只為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一般……
翌日,成闕果然被宣告立為斷天閣少閣主。趙柔兒對此並無絲毫反應,倒是往日對成闕頗為不敬的鸝兒等人,立時收斂不少。
成闕照舊蝸居在自己那處偏院,不過院中多了齊雲肅一個客人,比往日有生氣不少。齊雲肅說來是客,倒比成闕更像個主人。他比成闕年長兩歲,相貌英俊,又不比成闕孤僻,待人接物溫和有禮,院中丫鬟奴婢,都甚喜與之接觸,漸漸成闕吃穿用度,倒都需他從中往來排程。
成闕不問世事,只一心製毒。那日之後,無憂就選出數本醫書,擇了一些藥理教給他,他上手極快,天賦令人歎為觀止,嗅覺尤其出色,但凡聞過的味道,便如長在他腦海一般,再不會忘。無憂教了兩日,索性撒手,任成闕自己配藥製毒——他那日雖想到以毒克毒之法,原理也簡單,左不過寒熱相剋、陰陽調和之類,但落在細微處,則一籌莫展,還是要靠成闕自己,他所能指導的,也就是一點藥理罷了。
成闕自幼與毒為伴,單憑自己摸索亂碰,就已成績不菲。如今既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煉起毒來,更得心應手。不過他所制之毒,大半都要進自己肚子,讓無憂、雲肅等人,擔心不已。
好在雖嚐遍百毒,也有過各種或輕或重的發作症狀,但時日累積,他身體反奇異地好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週末,俺決定大酬賓,“買一贈一”,更正文附送番外~
另:副CP能解解饞不?給俺點意見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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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時乖命蹇(一) 。。。
我有個極普通的名字,叫趙柔兒。我爹爹經營著杭州城中最大的綢緞莊、最大的銀莊、最大的當鋪……他們都說杭州趙家,其富堪國。我孃親姓陸,江南陸家,是整個天朝文人的敬仰中心,我孃親的嫡親祖父,是前朝位極人臣、名動朝野的宰相,做過太子太傅、大司馬,在朝中曾經風光無限,一呼百應。爹孃生下我時,府上每日有人來賀,門檻都要踏破了,都道趙陸兩姓聯姻生下的長女,必是含著金湯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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