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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參看這架式,那景家小子怕是人頭不保。他雖被景春是朱雲之子所震驚,但內心卻不想看到景春落得如此下場。他琢磨著想要為景春說幾句話,側身想要聯合嚴子陵嚴大人一同上奏。
誰知,遙遙坐在自己身側的嚴子陵,一幅好整以暇的樣子,全然沒有被現在的環境所幹擾。他依舊是頭戴白紗,全身素衣地坐在輪椅裡,兩手交握著搭在腿上,除了有風掀動了他的白紗,其餘一切都靜得出奇。
而祭天殿上的夏候淺,更是六神無主。這要是在內宮,他好歹能說上幾句。但如今眾目睽睽,叫他如何開口。
就在祭丘上請旨的聲音越震越高時。
“陛下。。。”曹參終於盼來了嚴子陵的聲音:“上一次御門聽政時,陛下已經下旨對朱家後人作出過判決。臣想,不如就此辦了景大人。至於疫症一事,雖有書信為證,但朱家那位老奴並不識字,只怕認錯了印章也未可知。不如,先將景大人交由刑部,入獄候審。如何?”
曹參聽了,心道,只要不把人就地正法,就什麼都好說。
而景春,跪在石板上的腿感到一股股地涼意自膝頭襲上全身。他左臂斷骨處的傷此時莫名地疼痛起來。他咬著牙抵著那一陣陣的疼痛,抬起頭,視線掠過祭丘卻怎麼也望不到祭天殿的環型屋脊。
可終是,聽到了淮南帝的旨意:“廢除景春官籍,押入刑部大獄候審。”
昨晚,南宮淮怎麼說的?哦,對了。。。他說:“等過了明日,你再煉那方子,不遲。”
景春被人押了下去,祭丘的祭祀大典重又開啟。共聲石上的讀祝官繼續讀著禱辭,一聲高過一聲,彷彿真地要傳到天上去。
祭天殿外,上官鸝跪得久了,被女婢攙了起來。她將腿部衣料上的灰塵拍乾淨,這才決定進入殿內。
怎料,她還未移步,那殿門便從裡面被人關上了。
“嘭”的一聲,卻是連淮南帝的身影也無從找起。
【4】
入夜時分,祭壇裡值守的護衛與大臣們又到了輪值的時刻。只見各行道上燭火點點,散落在樹影屋宇間。
嚴子陵命人將他推到了祭天殿,隨後便遣走了那人。
祭壇各處都是星火閃閃的,唯有這祭天殿,再多的燭火也照不明。
他自己推著輪椅,開了殿門。
殿內微有些暗,但依然能聞到檀香。
殿內由八根鎏金大柱環繞支撐,三層抖拱依次向上層層壘進,形成一個向上高開的藻井。藻井下方,正站著一人。
那人正前方,供奉著一座神龕。神龕由紫木屏風所環繞,龕前供案上設了五供,依次是銅香爐,銅製燭臺,銅花瓶。瓶內插著兩隻木雕的靈芝。
“朕站在這神龕下,有多久了?”南宮淮聽聞到嚴子陵輪倚的軲轆聲,笑著轉過頭。
嚴子陵見南宮淮雖是笑著,但那笑容就如同科舉時作的八股文,規正卻是無趣:“陛下站了快一天了,回寢殿休息吧!”
南宮淮點了點頭,細想想,自己的確站了一天:“皇后讓人請回去了麼?景春呢?”
嚴子陵本想答的,卻覺得南宮淮的話更像自言自語。
“嚴老,此次朱雲書信一事,您查的怎麼樣?”
嚴子陵將輪倚推到離南宮淮近些的地方,從袖間取出一封紙信,道:“墨哈很是聰明,藉著疫症之亂傳了此封書信進京。裡面提到了万俟禾烈的身世,還有張禹張大人已死之事。自青州北上進京,凡前朝有心之臣,均互傳了此信。一些有心之人,已與西疆取得了聯絡。但也有些誓死扞衛陛下的,特別是些當年與陛下征戰殺場的武臣,上交了虎符以示自己的忠誠。
還有,秦箏傳來情報,說是墨哈決定北上出使燕趙國。此國雖是淮南國的附屬,卻自前朝起不斷侵犯我國北方領土。若是兩國聯盟,實屬大禍。”
南宮淮聽完嚴子陵的話,接過了信,略讀了遍,就丟入香爐內用火燒了:“依嚴老看,如今局勢如何?”
南宮淮問了話,眼睛緊盯著那坐在輪椅上的人。透過面紗,他只能依晰尋到個目光,於黑暗中發出些微的光亮。
嚴子陵只說了八個字:“民心不向,國之不存。”
☆、第二十四章 牢獄之災
【1】
入夜掌燈時分,案頭上的燭芯已讓下人挑了幾輪了,也有好幾次被府裡的管家催著就寢了。但嚴子陵依舊不敢讓自己睡下。他喚人為他煮上了一壺濃茶,茶香溢在鼻腔裡,睏意也就稍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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