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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
沒走出多遠,七絃驀地站定在那裡,臉色微沉地望向路盡頭,微風中那個獨立的身影,分明是溫念遠。
第17章 僵持
……………
看樣子,溫念遠已經在那裡站了有一會兒了。
有風吹過,沿街屋簷下一排排的風燈隨之搖曳,火光明滅閃爍,映得眼前人連臉上的表情都晦暗不明。
伸手輕輕撫平肩上被小孩揪出來的褶皺,七絃嘴角微揚,悠然與溫念遠擦肩而過,目光落在遠方,彷彿只是路過了又一個陌生人。
身後傳來那個男人彷彿不放入任何情緒的聲線,儘管聽起來更接近於懷疑,“我不記得你喜歡小孩子。”
他沒有回頭地繼續往前走,話音帶著若有似無的譏誚,“我也不記得。”尾音還沒消散,他忽然向左偏了偏頭。
耳邊凌厲的風聲呼嘯而過,帶起風聲的東西沒有抓到目標,落了個空。
七絃反手捉住頸邊多出來的那截手腕,“嚯”地轉身,眼中有鋒芒閃過,另一隻手變掌為爪,伸手就朝追過來的溫念遠肩膀卸去。
對方側身閃過,卻仍舊執著地想去觸碰七絃,全然不顧自己一隻手的手腕還在對方掌握之中,隨時都可能被輕而易舉地折斷。
嘴角笑意不變,七絃果然指上用力,溫念遠的手腕上立刻浮現指印,顯然勁道不小。
他卻仍然不出聲,也沒有試圖抽回手,還是固執地向眼前的男人靠近,很快看到對方臉上開始浮現不耐煩的表情,勾起腳尖一腳向他小腿肚掃過來。
七絃動作幅度不大,勢卻凌厲,溫念遠抽身閃過,兩人以儘量不驚動路人的幅度迅速交手,數十招一閃而過,卻依然是個勢均力敵的僵局。
有心人甚至可以發現,他們很多招式細細看去非常相像,如同雙影。
儘管七絃出招華麗而冰冷,比起正道更像邪路,而溫念遠則規整端方,一絲不苟。
然而誰也無法徹底制誰。
最後卻是七絃率先收了手,他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卻依然平穩不見紊亂,盯著眼前人,似笑非笑,“怎麼,這麼迫不及待要抓我回去?沒了我,溫家本該更安心才是。”
他字字如刀,割在溫念遠心上。
溫念遠垂下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見他不反駁,七絃臉色漸漸變得更加蒼白,連同心一起冷下去,冷到似乎沒有知覺。
他若有似無地冷哼了一聲,鬆開溫念遠的手腕就要轉身。
剛剛邁出一步,他忽覺指尖一麻,然後那種麻意順著指尖迅速蜿蜒而上,擴散至全身,直到整個人都完全無法動彈。
呆立在人群中,怒意在眉心一閃而逝。
什麼叫得寸進尺?什麼叫給點顏色就開染坊?這該死的姓溫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這些年簡直白長那麼高,一點都不……可愛!
讓七絃公子沒有想到的是,更大膽的事還在後頭。
僵立在人群中的他正不動聲色地調動內息想要衝破被點的穴道,卻冷不防雙腳忽然猛地離地,整個人騰到半空,他不敢置信地轉動著瞳仁,去看那個面色坦然的男人。
溫念遠竟然,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給打橫抱起來了!
“放手。”低聲威脅著,七絃開始思考一千零一種殺死弟弟的方法。
先吊起來,用鞭刑;再綁上鐵鏈,扔水窖。啊,沒錯,上回沒用完的酷刑,在他身上一個一個試一遍。
他可以讓溫念遠消失得毫無破綻,也可以讓溫念遠死得轟動武林,只要他願意,只要他——先從溫念遠的橫抱中掙脫出來。
如果七絃上次在客棧中沒有睡著而是清醒著的話,就會記得這並不是自己第一次以如此情狀被擁抱著行走,也許會威脅得更冰冷一點。
然而那個男人顯然並不為絲毫沒有威懾力的威脅所動搖,穩穩地抱著懷中的男人,沒入人流之中。
無數陌生人的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匆匆掃過,有短暫停留也有立即移開,大部分人卻有意無意地分開一條道路以供兩人行走。
事實上他們的行為根本算不上驚世駭俗,因為在世人看來,七絃略顯蒼白的臉色顯示他極有可能是個病人,甚至有人熱情地上前指明瞭醫館的方向。
溫念遠微微頷首,低頭望向臉色彷彿結了一層冰霜的七絃,驀地沉聲,語不傳六耳:“你明知,我從不覺得你不祥。”
雖然想法跟現實往往背道而馳,然而那些往事,非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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