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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拜託過肖眠閣,葉繹還是怕他和沈絳的事會影響到沈侯宅對葉綢的態度。
雖然有些顧慮,但是終究這一個半月傳回來的都是好訊息,葉繹葉繆雖然擔心,也只能默默等候。同樣擔心葉綢的石六珈此時也走了進來,昨晚葉銷說三軍從外往裡,已經攻打到了流寇的核心位置,合圍流寇、甕中捉鱉已成定勢,或許不日大齊將士就會凱旋歸來。戰局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讓人不得不更加緊張起來。
逗著得來不易的葉幽篁,三個人三顆心在掛念著同一個人。聚在一起,便安慰了彼此。
可是,若人能預料並規避災難的發生,神明,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幾日後,葉家上下,不,是整個大齊哭成了一片。葉綢死了,郎玉死了,兩千將士無一生還。
作者有話要說:
☆、28
28
所謂的八百里加急,實際上也只能日行三百里罷了;而汗血寶馬所謂的日行千里,也不過是指一個時辰可以行百里。它,也需要一個時辰休息一次,而且跑得越快,需要休息的時間就越長。汴西到流寇之地有大小一百多個驛站,兩兩相距二十里,若是每隔五個驛站有一匹汗血寶馬,不停換馬到流寇之地也需要至少四天時間。可是,汗血寶馬是沒有的;就算有,也不會給葉繹和葉繆用;就算給兩兄弟用,身懷武功的他們也會跑死在路上。所以,一人跑死十幾匹馬八天後到達流寇之地的兩兄弟已是令人吃驚不已。
暑天六月,大軍不可能還留下葉綢腐爛的軀體。為防瘟疫,所有戰死將士和流寇屍體都立刻就地火化掩埋。所以,葉繹和葉繆看到的,只是葉綢的骨灰。
葉繹本以為,聽到肖眠閣死訊的時候,是他一生中最悲痛的時刻。但是他錯了,因為那個時候肖眠閣只是他一生的摯友,也因為那個時候悲慟的心裡還有一絲希冀。可是,葉綢的死訊卻是無法更改的絕望,因為死的不是隻有他。全軍覆沒。。。主帥戰死,兩千將士無一生還,作為副將的葉綢,不可能還活著。
連一絲希望都沒有,所以,無法說服自己控制洶湧而出的淚水。所有的淚,奔湧而出,在最初的幾天流失殆盡。
本以為再也無法嘶聲痛哭了,可是在別人指著那個粗糙的木盒說這就是葉綢的時候,還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這個木盒,怎麼可能是那個被他抱在懷中的孩子?這把灰燼,怎麼可能是那個叫著“大哥”撲到他懷裡的小綢?這塊骨頭,怎麼可能是那個意氣風發器宇軒昂的少年?!
比葉綢大六歲,他抱過襁褓中的葉綢,怕他摔倒牽起過他的小手,拍過他稚嫩的肩膀,揉過他柔軟的黑髮。。。。。。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天人永隔。
四肢,顫抖、僵硬,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疼痛。兄弟如手足,葉綢的死,給他帶來的是比斬斷手腳還要痛的痛。心,彷彿缺了一塊,灌進涼涼的冷風來。
“阿綢。。。阿綢!阿綢~~”葉繆嘶啞著喉嚨一聲聲呼喚著這個只屬於他的暱稱,淚水斷了線般滾落,他失去的不只是手足兄弟,還是心愛的戀人。
“小繆,小繆。。。”該怎麼辦?他連自己都無法安慰,又怎麼去安慰自己的弟弟?小綢曾說過,他和小繆是雄鷹的雙翼,折了一個,另一個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可是小綢,你為什麼明知如此還是拋下了小繆?你可知道,他有多愛你?
緊緊抱住幾近暈厥的葉繆,葉繹再一次泣不成聲。
等有所感覺的時候,已經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進了懷中。臂膀的主人,帶著哭腔喊了聲他的名字:“葉繹。。。”
身體一僵,隨即更加悲從中來,放任自己癱軟到那個堅實的胸膛上,葉繹哭成了淚人。
肖眠閣抱著葉繹,葉繹懷中是葉繆,葉繆死死摟緊了骨灰盒。周圍圍滿了士兵,泰齊的、南平的,年老的、年幼的,健全的、帶傷的。。。沒有一個人嘲笑這個怪異的姿勢。
連日奔波,食無桌、睡無床,哭著哭著,葉繹在葉繆昏過去之後也倒在了肖眠閣懷裡。
擦擦眼角的淚,俯身吻去葉繹臉上的淚水,肖眠閣示意手下將葉繆抱起來,然後自己輕輕將葉繹抱起,感覺到他明顯變輕的體重,看著他消瘦的臉頰,心裡絞成了一團。
聽到大齊包括主將副將在內全軍覆沒的訊息的時候,茶碗瞬間從手中滑落,跌碎在地上,連潑出的熱茶燙傷了腳都毫無所覺。葉綢叫了他十年“肖大哥”,他怎能不心疼?可是,在第一滴淚滾落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葉繹。
怕葉繹會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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