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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黃公公帶路。」我客客氣氣的跟著他後面走去。
和南疆建築的小巧精緻不同,北疆的建築大多追求一種雄渾大氣。就比如說北疆的都城封城,聽說十二條橫路,十二條縱路,二十四條大街都修得筆直,用尺子量過一般。
所以相比來說,北疆的皇宮比我家那個侯府修得也是氣派多了。而且最明顯的特點就是走路不轉彎,每條路都是直的。
所以,跟著黃公公走了大半個時辰的結果就是……
「皇宮面到底有多少個交叉路口啊?」我有氣無力的問著,走得腿彎都發抖。「還有多久才能到陛下的和寧宮啊,黃公公?」
「就到了就到了。」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八十次了。」
「那我們就差不多過了八十個路口了,夏侯大人。」
我差點昏死過去。
「哪個混蛋把皇宮修的這麼複雜!你們在宮裡走得不迷路嗎?」
「沒辦法啊,老祖宗喜歡走直路,不修得複雜點兒,宮裡容易失竊……啊,到了。」
我一瞥見牌匾上篆書的和寧兩個大字,鼓起最後的力氣,艱難的一點兒一點兒挪到宮門那,往門上一靠,立刻就癱下去了。
平日都難得走這麼遠的路。而且最近身上經脈的傷雖然大致調理好了,不過身子總是發虛。
今天能堅持走這麼遠,已經是上天保佑了。
「夏侯大人?夏侯大人??」
黃公公叫了幾聲,我太累了,沒理他。
另一個腳步聲慢慢的接近過來,「我來。你退下吧。」
「是。」
身子一輕,被走近的那人抱起來。
我睜開眼,笑眯眯的喊,「承寧。」
「大膽。直呼朕的名諱。」他雖然這麼說著,不過語氣聽起來不是很生氣的樣子。
我比了比他的肩膀,然後說,「謝謝。」
「謝什麼?」
「抱我過來很吃力吧。我雖然不是太重,不過看看你還沒我高……」
「咚」的一聲,被不客氣的丟到床上去,直摔的我頭昏腦漲。
小心的睜開一條縫,看承寧的臉色……
唔,看起來又氣得不輕。
我委屈極了。他本來就沒我高嘛,說個事實難道也惹他生氣?
虧了還是天子呢,風度還沒有我好。
可能是我臉上的委屈打動了他,他盯著我冷冷的看了一會,氣惱的神色漸漸平復下去,在床沿坐下來,貼著我身邊。
我偏著頭望他。這樣看起來美多了。
和寧宮面的宮人都不在,可能是退下了。燭臺的燈火閃爍著光芒,他微微垂下的濃密眼睫在白玉般的臉上投下長長的剪影。
這樣的神色,讓我不由想起了那個清幽的晚上,他在月下踏波而來……
手突然被他拉住了,握在手中。
「你不要說話。」當今天子這樣的發號施令。
「是。」我低頭遵旨。
他的另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摸著我的臉頰。
「你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那天晚上朕闖進水榭,遠遠的就看見你趴在欄杆上:心不在焉的往水丟棋子,你的人明明就在那,不過朕看了,突然就感覺你好像籠了層紗似的,隔了很遠很遠……」
「本來就很遠嘛,隔了好幾十丈呢。」我插嘴。
「給我閉嘴!」承寧的臉色又不好看了,大喝一聲。
我立刻乖乖的閉嘴。
過了一會,他的臉色稍霽,問我,「長這麼大,你有喜歡的人嗎?」
「當然有啊。」
「……誰?」
「老爹,孃親,承寧。」我想了想,「沒了。」
他聽了之後,很久沒說話,然後微微的笑了。
周圍的燭光彷彿都被那個笑容映得黯淡了。我睜大了眼睛,如痴如醉,沉迷在那一笑的明豔中。
「以後朕叫你辰辰好不好?」他拉緊了我的手,柔聲問道。
「呃,好啊。」反正別人也都這麼叫。
聽他這麼溫柔的說話好不習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起身放下輕薄的帷帳,手還沒放下來,突然想起什麼的問道,「對了,那個什麼靖揚呢?你不喜歡他?」
「靖揚?我討厭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承寧又笑了。
然後他一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