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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三言兩語支走了徽王,便與我長驅直入,進了關押太后的偏殿。
我看著這偏殿雖然裝飾精美,但卻似乎久不修繕,顯然自從太后住進此地,這裡便再也沒有仔細地料理過,心中不由一陣酸澀。太后是一個極講究的人,衣食住行樣樣精美,想她在這裡居然住了三年之久,我不由一陣心酸。
李可與外面伺俸的老嬤嬤說了幾句,道:「請說大理寺卿李可求見太后娘娘。」
那老嬤嬤慌慌張張地進去,沒過一刻,便傳來太后的聲音,只聽她冷笑道:「他想要把自己個謀朝篡位的賊子打扮成正主,也要看我願不願意配合。」
聽到他老人家的聲音清晰,我不由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她依舊硬朗。
老嬤嬤只好又出來,還沒言聲,我便朗聲道:「李大人並無惡意,不過是想跟太后閒聊幾句,還望太后看在李大人心誠的份上,賜上一面。」
我的話音一落,裡面有一陣沒有聲音,隔了一會兒,就聽皇太后奶奶道:「見了又如何,不見又如何,李大人為官不易,你早一些回去吧。」
我千料萬算,卻沒想到太后奶奶居然不願意見我,我只好道:「太后娘娘,您能體諒李大人為官不易這份心,下官等都深感同懷,只是李大人既然遠道而來,必定不能空手而歸。」
太后沉默了許久,才略略沙啞地道:「李大人,世事詭譎,反覆無常,能置身事外者,必定是上天寄於厚福者,你要好好珍惜。」
老嬤嬤唯唯喏喏,我正急得沒有著落,李可已經起步朝後堂走去,老嬤嬤大驚失色,卻是不敢阻擋,我則大吃一驚,道:「萬萬不可造次,不能對太后不敬。」
李可微轉臉,道:「你有其它的法子麼?」
我聽了也頗為無奈,想起時辰已到,我一咬牙跟著李可闖入了內堂。
太后正坐在裡面椅子上,我見她依然衣冠整齊,頭髮梳得紋絲不亂,心中不由百感交集,太后見我的第一眼也似乎頗為激動,但她只是眼睛微微溼潤,卻什麼也沒做,反而道:「大膽,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闖到內堂來。」
我踏前幾步,給她跪下,叩了幾個頭,道:「孫兒不孝,我來晚了。」
太后這一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我道:「你,你來做什麼?」
我起身道:「孫兒已經都按排好了,我這就救您出去。」我說完轉身拔劍,一劍便了結了紫尋派來伺候太后的那個嬤嬤,她當時正要轉身向外飛奔。
我看著她的屍首,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臉對李可道:「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對不起。」
李可倒是很平靜,道:「你是否連我也要殺了。」
我低了一下頭,突然拉起他的手,將短劍塞於他手,道:「等一會兒出去,畢定是廝殺成片,你拿著它防身……倘使你願意,你便跟我一起走,我說過,欠你的,我拿一生來還。」
我說完,頗有一點不敢看李可的臉色,也不太敢李可拒絕的言詞,轉身攙起太后,道:「我們走,太后奶奶。」
太后微微嘆息了一聲,跟著我起身,我路過李可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腳步一頓,卻聽李可道:「好!我隨你去。」
我的眼睛忍不住一熱,抬頭去看李可,對他說:「你放心,我必定死在你的前面,有我,絕對不會叫你損傷半分。」
李可點了一下頭,道:「我信。」
我們三個人出得大殿,遠遠得便能聽到西郊別宛一陣喧譁,這個時候只怕是顧冬青已經敲了徽王的悶棍,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人跑回來救急或者要求支援。只要駐紮在這裡的三支騎兵,調走任何一支,莊仲庭手裡的人馬便足以應付。
這些騎兵均是徽王紫允的人馬,聽見紫允遭伏如何不心急,我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馬蹄亂踏之聲。我耐心地等著,隔了一會兒空中傳來紅色的煙火彈,我大喜,道:「太后奶奶,有人來接我們了。」
只覺得四擊如同震耳欲聾一般的喊殺之聲,我倒不知道莊仲庭居然還有如此多的人馬,我脫口道:「李可,沒想到元氏的人不少,你等會兒可要離我近一點,他們……」我的話沒有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就這麼一涼,然後有一陣疼痛,眼前一陣金星,境像似夢似幻,又似瘦西湖邊我見到紫式微的第一眼,落拓不羈,又像是李可坐在書案之後,細長的手指一拍驚堂木,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我特愛聽他說這句話,彷彿與你有約定,永不散場。
最後是聽到太后奶奶淒厲的叫聲,我卻無力再安慰她,就這麼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