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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自己雙手虎口已經完全崩裂,甚至這會兒還在微微向外滲血,輕輕一動就疼得鑽心。不過這樣的苦在他看來也不算什麼,當初他習武之時,單是手上就是一層層血泡,挑破了用布纏上再練,直到磨出繭子來。雙手虎口崩裂雖傷得不輕,可也不是那等傷筋動骨的大事,只消養幾日也就是了,“這——這可是有什麼妨礙?”
“我,我也不知。”知白抓著他的手急切地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盯著齊峻的臉,彷彿想從他臉上找出點什麼來,“陛下好容易養出的龍氣,這會兒沒了……”
齊峻想起他從前說過龍氣只有天命所歸可稱帝之人才有,也微微驚了一下:“莫非是說,朕坐不得這位子了?”
知白一時沒說話。齊峻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再看他臉色煞白,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知白從來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還真沒見他落過淚。
“我該——早些知道是在結元嬰——若早做準備,也不致帶累了陛下……”
“原來是說這個。”齊峻伸手將他摟在懷裡,“這有什麼。不過是龍氣罷了,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他忽然嗤笑了一聲,“你也糊塗了。從前朕身無龍氣,不是照樣得了大位?平王有龍氣又如何?還不是要低頭就藩!事在人為,朕倒不信,縱然沒了這龍氣,朕難道就坐不穩這天下?”他輕輕拍拍知白的臉,只覺觸手冰涼溼漉,心裡倒是一緊,“可覺得身上冷麼?”
知白摟著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頸窩裡,悶悶地道:“不冷。陛下別動,讓我抱一抱。”
齊峻倒是早習慣了他撒嬌,展臂抱著他。兩人身上衣裳都被雨水淋了個透溼,齊峻自己倒不覺怎樣,卻怕冷到了知白,便哄著他道:“衣裳都是溼的,仔細凍著。先回行宮去。”
“若是將來——”知白卻悶在他胸前,低聲地說,“陛下後悔嗎?”
“後悔什麼?”齊峻沒聽清楚,再問時知白卻不說了,只是在他胸前蹭了蹭。齊峻便只當他是劫後餘生在撒嬌,正要再哄幾句,就聽林中人喊馬嘶,卻是侍衛們終於控住了驚馬,找上來了。
如此一來,知白當然不好再在人前與齊峻有什麼親熱舉動,連忙放開了。侍衛們皆是齊峻的心腹,方才跟丟了皇上個個都幾乎嚇死,如今見皇上與國師皆安然無恙,莫不是都生出死裡逃生之感,哪裡還顧得上別的,讓出兩匹馬來,將二人擁上馬背,直奔行宮。
行宮之內,太后瞠目結舌地看著趙月:“你是說,皇上在那時候——去尋國師了?”
“是!”趙月的臉色到現在還是白的,“皇上本讓人送國師先回行宮,誰知國師半路上就沒了蹤影,皇上居然就——立刻去山上尋國師了!”
太后稍稍鎮定了一下:“國師一身關乎我朝國祚,皇上擔憂他也是常理,何況國師於哀家還有延壽之恩,皇上此舉也……”雖是這麼說,心裡卻想著一會兒就要將齊峻叫來勸導一番,畢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他是一國之君。
趙月連連擺手:“太后不知,當時的雷打得實在驚人,兒媳派人去看過那山頭,方圓裡許都是焦土!而且皇上回來時身上還有血跡,這——萬一被雷傷著,可如何是好!”沒了齊峻,她這個皇后還算個什麼?如今齊峻無子,若是萬一出了事皇位就落到平王手裡,到時候她和太后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太后早就到了行宮,只知道外頭狂風暴雨,還不知道齊峻去的就是被雷擊的地方,聞言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拍著几案道:“真是胡鬧!皇上呢?快請皇上過來!”
芍藥低頭道:“皇上在國師房裡……國師像是受了傷,皇上正宣御醫診脈……”
“那皇上呢?”太后急死了,“快去看看,皇上有沒有傷到?”
芍藥趕緊去了,一會兒小跑著回來:“皇上雙手虎口裂了,別的並無大礙。”
“什麼?這還叫並無大礙?”太后急得幾乎跳起來,“皇上怎麼會傷成這樣?”
芍藥哪裡知道?皇上那邊的人口風極嚴,也就是傷在手上,遮不得蓋不得,御醫也不敢隱瞞,若說受傷的理由,她卻去哪裡問?
“太后還用問嗎?”趙月氣沖沖地道,“若不是為了去追國師,皇上怎會傷到?兒媳聽說,因大宮女文繡伺候國師不周,皇上連她都罰了。”
太后也聽說皇上一回來就罰了文繡,卻不知道是因為伺候國師不周:“文繡也是入宮多年的,如何犯這樣的糊塗錯?”
“哎呀,太后!”趙月急了,“文繡本是侍奉皇上的,幾時該去伺候國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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