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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月說,抱出一罈酒,“梅花釀,只剩了這一罈。原本還怕留不到你來,現在你來了,就再好不過。”
拿出兩隻杯子,拍開酒封,兩個人在醉人的酒香裡慢慢的閒話。
不過一罈酒。他們都是喝過不少酒的人,這一罈,並不會醉。
只是有些話,只有趁著酒意才能說得出口。
“韶月,是我害苦了你。”紀璘雪喝下一杯酒 ,馥郁的梅香衝進鼻端,很醉人。
“韶月,韶琴死了。是我沒護住他,讓太子把人搶了去。”
“韶月,現在的皇上,一心要置我於死地,我躲不過。”
“韶月,我現在隱瞞身份混在皇上的莊子裡。”
“韶月,阮霜他進了宮,我要怎麼救他出來。”
“韶月,我愛上了皇上……你說,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韶月手裡的杯子“啪”的掉了。
“璘雪,那你要我,如何是好。”
這一晚,紀璘雪與韶月,似乎都醉了。
不過一罈梅花釀,他們怎會醉。
醉人的不是酒,是百轉千回的心事。
☆、梅花釀
梅花釀是韶月拿手好戲。
需要採摘冬至時節開的最盛香氣最濃的枝頭上那幾朵梅花,沁入冰涼的雪水,加入幾勺子添了梅花的陳蜜,再加入酒液埋進冬天厚厚的雪下,直到過了這一個冬天才能得一罈。
枝頭上的梅花畢竟少,因此一年下來也釀不出幾壇酒。
可是如今,他們相對而坐,一杯一杯飲下最後一罈酒。
最後一罈梅花釀。
紀璘雪似乎是真的醉了。
韶月兩頰緋紅,容顏哀婉。
紅顏微醉最動人。
酒罈終於空無一滴酒。
紀璘雪早已醉倒,不顧酒汙,趴在小小桌子上似乎睡去,眉間卻還帶著褶皺。
韶月飲淨最後一滴酒,然後輕輕一聲響,手中的酒杯彷彿因為失力而抓不住,在桌上敲出聲響。
一滴淚從韶月的眼睛裡掉落。
韶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
“璘雪,璘雪……你如今給我如此答案,讓我如何面對這幾年之間歷經的風雪?”
愛上皇上……你居然愛上那個人。
這樣荒謬答案,是把幾年間的顛沛流離當做何物?
韶月低著頭,壓著嗓音輕輕地哭出聲來。
窗外,是一片安謐靜涼無聲月光。
紀璘雪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夢境,呼吸也不平穩。
韶月紅透眼眶,終於在月光越過窗欞的時分,在梅花釀的香氣裡逐漸睡著了。
清晨醒來,全身痠痛。
趴著睡到底不符合生理要求,紀璘雪覺得全身僵硬,一動就是骨頭咔咔嚓嚓的嚇人聲音。
“醒了?”
韶月探出半個臉,臉上帶笑,絲毫看不出昨晚的失態。
“先去洗洗,這裡簡陋,我做了點清粥,將就著用吧。”韶月的聲音飄出來,紀璘雪這才聞見一股清香的米粥味兒。
紀璘雪活動著身體,洗漱完坐下吃飯的時候,總算覺得恢復正常。
米粥是添了清爽荷葉的,聞起來格外清香撲鼻,兩碟子小菜,看上去倒也色澤誘人,引人食慾。
韶月從來都是素雅出塵如梅花一般的人,即使是一頓早飯也被她打理的舒服清爽。
紀璘雪在莊子裡,吃穿用度都是清淵的份例,比不得清淵現在皇帝的規格,也至少算得上錦衣玉食。因此長久不曾吃過這樣素淡的清粥小菜,此時便有了十分的胃口。
用過早飯,韶月收拾了碗筷去洗,紀璘雪坐在房裡,考慮著怎麼和韶月開口。
畢竟他們不若別人那樣方便行走,若一直呆在房裡面面相覷,就算敘舊,也總有敘完的時候。這樣尷尬情景,逼得他不得不和韶月開門見山的說正事。
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合適,紀璘雪心一橫:罷罷罷,直接挑明自己的來意吧。韶月素來是知人心思的,況且他們相交已久,那些宛轉的法子,也無甚用處。
韶月擦淨了手出來,不待紀璘雪說話先行開口:“璘雪,我有些事與你商量。”
紀璘雪松了口氣,應了:“我也有事要與你商議。”
這中間過程實在漫長,紀璘雪撿著要緊的說了,原本擔心韶月會生氣發怒,但是韶月始終面容平靜。
“璘雪,”韶月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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