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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璘雪輕拍輕電的頸子,一笑:“走,咱們去看看他。”
將輕電安置了,紀璘雪趁著夜色潛入宮去。
一年多不曾踏進這地方,紀璘雪仍舊一路踩著瓦片前行,在清淵的寢宮停下了腳。
輕手輕腳的掀開幾片瓦,紀璘雪伏□去看。
屋內只燃著昏暗紅燭,大約清淵已經睡了。
鼻端是熟悉的龍涎香。
清淵就在房裡,應當睡得熟了。
紀璘雪伏在房頂上,明明看不見那人身影,但就是捨不得走。
一夜居然就這樣過去。
天色一白紀璘雪再想出去就難了,因此按原樣放回那些瓦片之後紀璘雪悄無聲息的走了。
不留意踩著了一小片瓦,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
清淵就在這細微聲響裡驀然睜開眼睛。
他昨晚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夢境平穩安然,只覺得有非常溫柔的熟悉感覺。
——彷彿那個人在他身邊。
一定是錯覺罷……那人若是肯回來看他,就決計不會一走這麼久,除了一縷青絲什麼都不肯留下,什麼都不肯帶走。
看來自己是有些魘住了。
分開的越久,竟然越發想念起他。
出了宮,牽著輕電,紀璘雪轉了方向往梵月小築去了。
他想和人說說話。當家的自然是首選。
輕電這一次確實跑了個痛快。
紀璘雪熟門熟路摸進梵月小築裡,當家的一反常態睡到日上三竿都沒有起身,紀璘雪喝下半壺茶才見當家的衣衫不整,白皙脖頸上有深深淺淺吻痕若隱若現。
“見笑了。”當家的不把紀璘雪當外人,自去整理,低低解釋一句:“冷在裡面。”
冷。梵月小築裡最厲害的高手。駐紮朔閣的唯一人馬。
當初當家的與他商議的,就是這位了。
當家的愛人,以告知風韶月所在為交換所保住的冷。
紀璘雪點頭:“打攪了。”
冷自然是不歡迎紀璘雪的,一來就攪了他的好事。但是當家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冷最終只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就走了。
隱去了自己和清淵的身份不談,紀璘雪將兩人之間前前後後諸多跌宕起伏告訴了當家的。
當家的是再模範不過的聽眾,安靜聽紀璘雪絮絮叨叨。
故事居然那麼漫長……紀璘雪講著講著就忍不住恍惚:他與他之間,是什麼時候就有了這樣深厚的牽絆?
那個人……那個人,在講述的過程裡清晰鮮活的彷彿就在他可以觸碰的眼前。
原來……原來,我還愛著他。
紀璘雪的聲音停下了,覺得有什麼死了很久的東西突然動了一下。
原來是被刻意忽略的情感。
原來……我還愛著他啊。
用了一年的時光,他費了老大的力氣走回了原點。
多傻。
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此時涼涼的插了一句:“放不下他就回去啊,賴在這裡幹嘛。”
當家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那邊噤聲了。
“我回哪裡去?”紀璘雪悶聲笑了:“我放不下他有什麼用。”
後半句嚥下去沒有吐出來,不過頂風三十里就摸索的出來那下半句。
“你要是願意,在小築裡住上段日子吧。”當家的最終只是這樣說。
“多謝。”
冷當然立刻炸毛,當家的眼疾手快拉走他。
“幹嘛讓他住下?”冷滿臉不高興。
“他肯到我這裡來,多半是無處可去了——”當家的解釋。
依著當家的性子,絕對做不出趕人的舉動來。
“他難受他的,關我們什麼事。”冷還是不答應,“況且他還和薛家聯手毀了我們三座閣樓。”
“這我自然記得。”當家的安撫冷:“與薛家結怨是老早的事了,就算沒有紀璘雪也躲不過那一場。幸而有他,還保住了朔閣和你不是。那人大概是終於忍不住了,想找個人說說話。他是有主意的人,只怕心裡早就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現在心亂如麻而已——過了這陣子,他自然就冷靜下來了。”
冷依然彆扭。
“況且你這陣子也夠放肆了——”當家的忽然壓低了聲音,臉頰一側有可疑紅色蔓延:“讓我歇歇吧。”
話音末尾,當家的拿眼睛掃了冷一眼,含羞可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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