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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驕傲至斯,要低頭尋紀璘雪回來已經天人交戰,何況現在這樣情景。
他死都不會去。
他就是睡不著而已。
不過,睡不著的時候,他可以偷偷想想從前。
雖然嘴上是絕不肯承認的,但是真熬不過去的時候,清淵就想起紀璘雪帶著滄桑的溫柔笑容。
他和紀璘雪在一起的時候,竟然覺得自己是被寵愛的。
這實在可笑,簡直是痴人說夢。
他是堂堂帝王,天下之大,只有別人等著求著他的寵愛,他何曾需要別人的寵愛?
但是與那人分開的越久,就越發覺得那人不動聲色的溫柔寵愛,像是不著痕跡的清風細雨,他一路拂柳穿花,走到最後,卻已經衣襟溼透不自知。
怎麼會這樣失控?
他從來自詡風流,笑容裡幾分真假自己都分不清楚,縱然沒有阮霜的手到拈來,常人卻也決計不是對手。
他何曾被別人這樣攪亂了心思?
猛的就想起來自己還未入主皇宮之前,在莊子裡的時候。
那一晚,他揪著紀璘雪的衣領迫使那人低下頭來,他溼漉漉的躲在水裡,在紀璘雪臉頰邊耳語:“我從未如此將一個人放在心上。”
他清晰記得紀璘雪陡然紅起來的臉。
他那時候會說這樣的話,並不全然是出於真心——那時候紀璘雪整日泡在書齋,將他一個人扔在一邊置之不理。況且,他那時讓司風設法將風韶琴擄了回去嚴刑拷打,最後連半條命都沒給他留下。雖說是瞞著紀璘雪,但是後來在莊子裡見到司風之後,紀璘雪定然早已通曉前因後果。
是。他那時百般引誘紀璘雪,除了是利用他尋出風韶月和那民間皇子的下落,還有對那人的一點歉疚。
畢竟,看見紀璘雪故作平靜的表情下紅透的耳根時,他也曾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這個人的。
可是當初的利用和歉疚,是什麼時候變成如今沉甸甸墜在他心上的分量?
他接近那人的目的,從來都不純。
他利用那人找到風韶琴,拿到關於風韶月的線索。宮內傳來急詔的時候,他賭了一把,將莊子交到紀璘雪手上,說了一句“只信他”。
他果然不負他所託,提了皇子的頭來見他。
直到他將他接進宮裡封為小爺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對紀璘雪,是算不得愛的。不然,他怎麼會封妃封的如此輕快,怎麼會一意孤行的將若楨贖身接進宮中百般寵愛。
因為他不愛,紀璘雪卻深愛。
紀璘雪愛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紀璘雪不是坦率的人,喜歡與愛之類,是不會輕易出口的。
但是,他的感情,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他與他之間,從來不公平。
直到那人終於離開。
即使那人離開了,清淵也依舊不覺得自己愛他。
他惱他怒,是為自己的那點驕傲的自尊。
他悔他念,是為那人長久以來的陪伴寵愛。
算到底,他居然最終還是負了那人無聲無息的溫柔心意。
自己卻也落得個如今的下場。
☆、漫漫
又是一年春夏。
紀璘雪的劍法愈發的精進了,心也亂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
清淵的音容笑貌,竟一日比一日的清晰。
劍終於是練不下去了。
之前一直以為快要淡忘的人,居然彷彿刻畫入骨一般在他心上縛成了一個繭。
——想要看看他。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紀璘雪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是這念頭像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種子,冒了個頭之後就再也壓制不住。
那人的眉眼唇鼻,嫵媚笑意,在他心上一點一點鑽出了一個洞。
去看看他,只是去看看他。
他只是,去看看他。
無需問候言語,無需擁抱碰觸,他甚至不奢望也被清淵看見。
他只為看一看那住在自己心上的人,再無其他念想。
於是,帶著劍出發。
幸而這次不若上次離宮那麼寒酸,紀璘雪騎著輕電一路快馬加鞭。輕電難得出來可以縱情狂奔,腳程驚人,一路甩下無數馬匹,著實引來不少欣羨目光。
那皇宮高高的圍牆,出現在紀璘雪眼前。
輕電打了個響鼻,在原地立著,前蹄不安分的刨著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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