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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儀打量著晏回,眼中精芒閃動,對於宮微瑕要離京休養,他雖然心中難捨,但是想到一年後宮微瑕便可以痊癒,還是舉雙手贊成的,眼下只差晏回沒有表態,神情肅穆地說道:“殿下,陛下為了南疆嘔心瀝血,身體才會垮掉,殿下若是不肯替陛下處理朝政,陛下一定不會放心去休養,到時候陛下一樣性命不保,殿下也就白救了陛下一命,陛下出行在即,請殿下速下決心。”
晏回依然沉默無聲。
這時候,宮女端著托盤進入寢宮,將托盤上放的藥粥,點心和小菜一一擺在桌子上,司空灝走到桌前,擺手命宮人退下,端起冒著熱氣的粥碗,舀起一勺置於唇邊,溫度正合適,招呼道:“晏兒,不管什麼事先放一放,過來吃粥。”
韓子儀瞥一眼雙眼灼灼的司空灝,又打量一眼面無波瀾的晏回,暗暗想,不管晏回到底是不是斷袖,宮微瑕的病一年後就好,到時便無需晏回,想到這裡,韓子儀識趣地行禮告退,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陛下還在寢宮裡等候,請殿下用過早膳務必過去。”
寢殿裡只剩下晏回和司空灝。
“晏兒,怎麼還愣著?過來吃粥。”司空灝催促道。
晏回看一眼司空灝,他的面容溫暖含笑,心情似乎很愉悅,晏迴心思轉動,他正好趁這個時機告訴司空灝離朝目前的局勢,邁步走到桌前,看著司空灝一笑:“玄鶴,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晏回說著坐下來,見司空灝將粥碗推給自己,只覺得面前藥香撲鼻,低頭舀起一勺,認出幾樣熟悉的藥材,“當歸,黃芪,還有紅棗。”不由一笑,眼睛看向司空灝,“玄鶴從什麼時候起也開始用這類普通的藥材?”
司空灝執起筷子,正為晏回夾菜,聞言笑著答道:“別看藥材普通,貴在配比得當,快喝吧,涼了就傷胃了。”
司空灝言語之間,目光裡帶著濃濃的關切,如同一位溫厚的兄長,晏回容色微動,不禁想起多年前,司空灝也曾這般催促自己吃飯,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低頭喝了一口粥,感覺粥裡除了有藥的苦澀之外,還有一股清透甘甜的花香,不禁讚道:“這粥的味道很特別,莫非玄鶴加了花瓣?”
司空灝看著晏回眉眼間自然流露出的笑容,心神一陣恍惚,答道:“說對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花瓣,這粥裡我還特意新增了雪蓮花的花心,不但健脾補血,而且也會令面板越來越白細。”司空灝說著,灼灼的目光從晏回的臉上滑移到頸部,晏回脖頸上的肌膚比臉上的面具還要光潔許多。
在司空灝不假掩飾的目光裡,晏回的眉毛幾不可查的輕微一皺,低頭喝了兩口粥,餘光見司空灝並未動筷,於是道:“玄鶴,你怎麼不吃,是不是南疆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司空灝注視著晏回,答道:“怎麼會?南疆的飯菜精緻香甜,是我剛剛吃過了。”
晏回眸珠微轉,試探道:“玄鶴,你覺得南疆如何?若是讓你今後永遠留在這裡,你,願意嗎?”
司空灝眸光變得深邃,深深注視著晏回。
晏回收住笑容,決定將事情和盤托出,語氣認真道:“玄鶴,其實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來南疆當天,司空玥便向南疆發兵,而且還傳信給齊王,要他——登基。”晏回的語速越來越緩慢,這遠比他想象的更加難以說出口,登上龍椅一直是他多年的夢想。
寢殿裡死一般安靜,晏回低頭看著面前的粥碗,他這樣做雖然是為了保護司空灝,卻也是自私的,司空灝若是還當皇帝,不但司空玥那一關難過,而且他自己也會再次陷入之前的尷尬境地,所以他只能痛下決心。
眼前紫衣一晃,握住勺子的手被司空灝的大手包裹住,晏回怔了一下,抬頭看去,只見司空灝舉止從容,神情裡更是一片平靜,既沒有惱恨,也沒驚慌,晏回不禁愣住,“你——”難道他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
司空灝將晏回的手緊緊握住,神情認真道:“晏兒,我來南疆之時便已做好打算,當皇帝也不過如此,還不及我做鬼谷谷主來得逍遙自在,我會留在南疆,同你一起守護它。”
晏回不禁一陣感動,自動忽略掉司空灝話語裡的別樣意味,暗想,他若看得開,事情就好簡單多了,眉眼含笑道:“好啊,一言為定,而且,你救了宮微瑕的命,他一定不會虧待你。”
司空灝深深注視著晏回的笑顏,薄唇微啟:“晏兒,碧瀾江上的離軍你不必擔憂,我已經提前做好安排,不出兩日,離軍一定會撤退。”
晏回微訝,看著司空灝胸有成竹的模樣,忽然想到,司空灝雖然手中沒有